好懸沒笑出來,許文嵐強忍下笑意。
一本正經地道:“要是個男人,你腰說不定都被壓斷了。”
一聽她這話,少年又狠狠瞪過來:“臭女人!”
三個字,立刻激怒了許文嵐。
剛才她是心虛,一個勁地往白勝文身後躲,可這會兒一生氣立刻挺身而出。
“你嚷嚷什麼啊嚷嚷,還好意思說什麼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呢!你家男子漢就這麼斤斤計較,得理不讓人?你家大丈夫就隻會這麼點為難女人的本事?虧得你是在這深山老林裏說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這要是出去說,可不要笑掉人家的大牙?!還得找你讓賠牙呢!”
少年郎常年居於深山,出山的機會都少,哪有機會見識這樣牙尖嘴利的小娘子。
許文嵐幾句話,噎得他無言以對,喘了半天粗氣,才冒出一句:“我隻會找得人滿地找牙。”
“哈……”許文嵐一下樂了:“怎麼著,你現在是想打得我滿地找牙唄?好啊,你打,可算讓我見識下會打女人的男子漢!我許文嵐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哪個英雄是窩在山裏打女人的!有那本事,去打小日……”好懸又說透嘴了。
“是真漢子、真英雄,有本事往外使去,戰場上,保家衛國那才叫真爺們,你——差得遠了……”
這回不隻是少年阿薩聽得愣神,就連朱鎖頭也傻眼了。
好一會兒,他才小聲道:“這文嵐表妹平常就這麼說話?”
白了他一眼,白帶弟維護許文嵐:“怎麼著?得軟綿綿的讓你們男人欺負才好?”
“我可沒這麼說,再說我也不欺負人啊!”朱鎖頭小聲嘀咕:“我這輩子都不會打你……”
臉上一熱,白帶弟隻當沒聽到,走過去摟住許文嵐的胳膊:“這位小哥,我妹妹是誤會了才壓了你,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算了吧!”
白勝文也拱手道:“正是!阿薩你是個男子漢,一定不會和我妹妹計較的是吧?”
被兩個人丟的大高帽壓得抬不起頭,阿薩瞥了眼許文嵐,小聲道:“凶婆娘……”卻到底沒再嚷嚷。
這頭正說話,忽然聽到狗吠聲。
亂哄哄地叫成一團,其中慘烈的狗叫聲,正是朱家的獵狗。
朱鎖頭一驚,忙扭身趕過去:“大黑,怎麼了?爹——”
他跑得快,另一個人跑得更快,正是少年阿薩。
雖是在山林雪地,卻如履平地,很快就越過朱鎖頭。
等朱鎖頭帶著眾人趕進林裏,阿薩已經控製住了場麵。
朱家的獵狗大黑喘著氣縮在一頭,很明顯是受了傷,連尾巴都夾在屁股後頭不敢動。
而阿薩,正牽著一隻灰毛的狗,蹲下身,輕輕撫著它的毛,嘴裏發出低聲,示意那隻要撲過來的狗安靜下來。
大黑的體形很大,有點像許文嵐後世見過的狼狗,而阿薩手下的那隻狗體形隻有大黑的三分之二大,可那種凶殘的眼神,卻讓人望之生懼。
“狼……”許文嵐低喃出聲,卻惹得眾人驚愕地看過去。
注:達斡爾是新中國成立後確認的統一名字,之前各種譯名都有,達虎裏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