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婦,你還懂不懂得規矩了!?”老爺子火氣更盛,厲聲喝問,又指著白勝武叫:“去,二寶,把你爹他們都叫回來。”
白勝武沒動,梗著脖子:“爺,這事也不怪我娘啊!要不是奶要打我姐,我娘也不會攔著,就是三嬸,要不打我姐了,我娘能打她?”
看支使不動白勝武,白老爺子臉色更難看了:“好啊!真是都大了——大寶,你去喊!”
白勝文抿了抿嘴,沒有動,卻沒像白勝武一樣頂撞白老爺子,而是一撩長袍,跪在了地上:“爺,您覺得我娘有什麼錯,就直接罰我好了。”
“你、你——還不快起來……”白老爺子沒有半點欣慰的意思,反倒更氣。
朱氏也覺得鼻酸,伸手拉白勝文:“大寶,你快起來,這剛開春,地上還涼著呢!娘不用你求情……”
“娘……”反手拉住朱氏的手,白勝文輕輕搖頭:“我沒事的。”
他這麼說,可朱氏又怎麼會看他跪,一門心思地要拉他起來,正在拉扯間,白應魁和白應祿兩兄弟從田裏回來了。
乍看到院裏坐地上的坐地上,跪著的跪著,兩兄弟都有些愣住。
白應魁把牛趕進院裏,兩步上前:“這是咋啦?”
白應祿卻是站旁邊張望,看王氏和白草兒都閃在邊上,就沒急著過來,把扛著的犁頭卸下來才走到王氏身邊。
“爹……”白草兒怯生生的,下意識地往王氏懷裏縮了縮。
王氏也護著閨女,似乎生怕白應祿突然發難似的。
垂下眼簾,白應祿抿緊了唇,沒有吭聲。
那頭白老爺子正指著白應魁:“你回來得正好!看看你的好媳婦,都做了什麼!”
朱氏沒吭聲,隻是看了眼白應魁,就別過臉去。
白應魁一頭霧水,摸不清頭腦,隻好問白勝文:“大寶,你這是咋了?做錯啥事了?咋跪在這啊?”
“不是大寶做錯事,是你媳婦做錯事!”李氏尖著嗓子叫:“你媳婦能耐了,打了老三媳婦,還打了我呢!”
聽得一愣,白應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娘,咋回事啊?”
“娘不說了嗎?”朱氏冷著臉,沒解釋。
許文嵐看得發急,幹啥不解釋,咱可不興言情女主玩的誤會重重啊!
“爹,我娘沒打奶,就是攔著奶不讓她打我姐來著!還有啊,三嬸是打了我姐打挨了打的!”快言快嘴把話說了,許文嵐又道:“我老姑把我姐養的兔子都毒死了,死得老慘了,七竅流血——死了一定變成兔子鬼!”
後一句是靈機一動現加的,許文嵐一說完,白蓮花就抖了兩抖。
許文嵐更來勁了:“爺,我知道您生氣,可是再生氣也得講個是非黑白是吧!我姐幹啥打老姑?要不是她毒死兔子,我姐能打她嗎?”
之前的事就不提了,光是這會兒事就已經亂成一團麻了。
“咱家是有萬貫家財不是咋的?我老姑咋這麼敗家呢?她要殺死兔子,不能好好殺,非得毒死,是喂的耗子藥吧?白瞎了,這兔肉根本就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