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摸了摸有些紅腫的唇,不由自主地想起剛才的那個吻,許文嵐的臉紅了起來:呀,真是的,早知道這樣,她剛才也閉起眼睛就好了,那樣就不會看到他沉醉的表情,不會像現在這樣胡思亂想……
呸呸呸,閉什麼眼睛啊?她是被強吻的好不好?再說,根本就沒那個反應的機會……
胡思亂想,許文嵐一會咧嘴,一會皺眉,一會撇嘴,一會咬手指,真個是短短的路程,心思轉了幾千遍。
不算遠不算近的路程,讓她既生出漫長如數年的感覺,也讓她有時光如箭的感慨,腦子都好像分化成了南北極,一會冰寒,一會火熱,把她又凍又燒成了白癡。
營地裏正熱鬧,漂亮的蒙古姑娘們正在馬頭琴的伴奏下跳舞,還有條蒙古漢子端著酒碗站在火堆旁高喝,誰也沒有留意到悄然無聲溜進場的兩人。
白勝武的性子,是最受蒙古漢子歡迎的,喝得酒,說得開,還和蒙古漢子們摔得跤,這會臉喝得紅撲撲的,雖然人聲吵雜聽不到他是在說什麼,可隔著鞲火能看到他明亮的眼眸。
在他身邊,一個圓臉、大眼睛的蒙古姑娘正給他倒酒,一雙眼睛全定在白勝武身上,也不知白勝武和身邊的大哥說了什麼,那姑娘就爽朗地笑了起來。
把手中的酒壇一放,竟是過來扯著白勝武的手,脆聲說了一長串的蒙古話。
突然被扯住手,白勝武皺起眉,剛要拂開,那蒙古大哥已經笑道:“兄弟,我這妹子說喜歡你是條漢子,要你和他跳舞呢!我看你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不如就留在我們草原上做我妹夫吧!”
白勝武吃了一驚,心道這蒙古姑娘也太放得開了吧?
慌忙擺手,他急著道:“我有未婚妻了,真的……”目光一轉,就看到坐在鞲火那邊的許文嵐。
也不知那丫頭在想什麼,撐著下巴發著呆,竟是完全的心不在焉——真是,不知道你男人要被搶了?!
白勝武又氣又怒,手一指,叫道:“我哥就在那邊,他才真是有本事的人!我和你們說,我哥可是秀才呢!你們知道秀才,好幾千裏都找不出一個……”
那蒙古漢子果真順著白勝武的手指看了過去,竟是哈哈一笑:“不錯不錯,長得好看!不過我這妹子隻喜歡英雄,賽罕、賽罕,你不是最喜歡漢人的詩嘛,快看啊,那有個漢人的秀才呢!”
他這麼一大聲喊,在鞲火旁跳舞的蒙古姑娘就有一個應聲而出,竟真的聽了那漢子的話奔著白勝文過來了。
許文嵐和白勝文是挨著坐的,這賽罕姑娘一過來,她就看到了,先還沒在意,可等到賽罕竟大方地拉起白勝文的手了,許文嵐立刻揚起眉來。
像是受驚的貓,一下子就揚起了爪子,許文嵐盯住賽罕,皺眉道:“有話好好說,拉什麼手啊?”
賽罕顯然是聽得懂漢話的,衝著許文嵐眨眨眼,笑道:“我最喜歡你們漢族的文化,嗯,我說得不好,但我真的好喜歡……”說著話,竟是合身一抱,抱住了白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