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許文嵐說話,她就抹了眼淚:“你這些年為咱們家做的那些事,娘又不瞎,怎麼會沒看在眼裏?閨女啊,要不是你,咱們白家哪兒能過得這麼好?娘前半輩子就是過得窩窩囊囊,公公婆婆說啥就聽啥,哪怕再委屈也隻能把眼淚往肚裏咽。可是現在,他還想讓我閨女受委屈,那休想!”
許文嵐伸手一抓,沒抓住,眼看小朱氏衝出灶房,直接就衝向正房,她也急了:“娘,你別……幹娘,這可不中!快……姐,攔著娘啊!這吵起來可不好……”
雖然惱,可是許文嵐還是不想讓人看熱鬧。
現在家裏頭可不是隻有他們自家人,伍嬸子也在呢,還有他男人凳子叔也是長住在白家,再加上今個兒白勝文回家,靠山屯裏關注著白家的人多著呢,隻要這裏一吵起來,不用多大會兒功夫,全屯子人就都得知道了,鬧大扯了,再有人傳出大哥不孝,豈不是有損官聲?
看她急切的樣子,白慧兒就樂了:“看來我這兄弟媳婦是跑不掉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掛記著我兄弟呢!你放心吧,娘也不是心裏沒數的。”
還真像白慧兒說的一樣,小朱氏進了正房,不過片刻,白草兒就出來了,門也關上了,留在正房裏的也就是白應魁夫婦和白勝文三人了。
白草兒還有點不安,拉了白慧兒小聲道:“沒事吧?大娘她……”
“沒事兒,能有啥事兒?”白慧兒眉毛一掀:“這又不是從前了。”
可不是從前了!
許文嵐耐不住性子,趴在窗口偷聽裏頭的動靜,能聽到小朱氏堅定到不容置疑的聲音:“爹,咱可不能那麼沒良心!文嵐對咱們白家那是有恩的!”
隻一句話,白老爺子就不樂意了:“啥有恩?要說有恩,那是咱白家對她有恩,要不是老大,她早就凍死在冰天雪地了!”
這話說得不假,不過小朱氏卻不認同老爺子的說法:“爹,你別說那個。就算是大寶他爹救了文嵐,可這些年,文嵐給咱家做過多少事兒?要不是她,我家慧兒早就死了!勝文、勝武,別說像現在這樣出息,八成現在還是悶頭在地裏刨食呢!大寶他爹,要不是文嵐畫了那個圖,他那鐵匠鋪能盤活?就說爹您老吧!要不是文嵐,這會兒您可還在那屋裏讓人糟賤呢!”
最後一句,可是徹底激怒了白老爺子,他指著小朱氏恨聲罵道:“反了、反了!你居然敢這麼說我,咋的?沒那丫頭,你們就不管我了是吧?”
小朱氏冷哼一聲:“爹,咱可是分了家的……”
眼瞪得老大,白老爺子喘著粗氣,一扯白應魁:“你就不管是吧?像這樣的忤逆婦,不休了還留著禍害一家子?”
白應魁擰著眉頭,沒說話。
小朱氏卻是冷笑一聲:“爹,您還當這是您原來那院子啊?現在可不是從前了,這要是擱從前,興許我還真就被休了!可是現在,讓大寶他爹休我,咱不問他,你先問問我兩個兒子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