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泯恩仇？不可能的。
莫蒙塵等現場平息了聲音，繼續說：“感謝邁克爾·喬丹，他和公牛給予我們的兩次失敗，間接幫助活塞成為一支無堅不摧的鋼鐵之師，所以我對他在1998年選擇退役一事很不高興。他為什麼不再多打一年呢？那樣我們就能踩著他和公牛奪冠，現在也就不會有那麼多‘有邁克爾在你們一定奪不了冠軍’的閑話了。”
這是名人堂演講嗎？貌似不太像。
別人的名人堂演講都是把能感謝的人都感謝一遍，莫蒙塵卻反著來。
說完，莫蒙塵又掃了一圈，說真的，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鑒於我遭遇的失敗不多，所以，我不打算拉出那些被我打敗的人一一道謝，我們對彼此隻有憎恨，謝謝這個詞太虛偽了。”人們正在認清Dor.Mo的真麵目，他在球員中那麼遭人畏懼/討厭不是沒原因的。
莫蒙塵看向坐在場下的隊友，開始變相地感謝：“埃迪，我很高興你沒有變成一個白吃幹飯的胖子。”
“梅洛，看見你沒有變成一個沒心沒肺的白癡真令人欣慰。”
“布蘭登，我不打算謝謝你，沒有我的幫助，你現在已經在享受退役生活了。”
“馬努，你也得謝謝我，沒有我，你現在就是一個猥瑣的中年禿子。”
“傑拉德，你是我必須要感謝的人，‘謝謝’你沒有成為懦夫。”
“賈馬爾，你的無私足以成為所有球員的模範。”
“傑羅姆，我時常想念你的吠叫，希望你一切都好。”
“還有很多人。”莫蒙塵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想像老媽一樣囉嗦，我不會占用你們太多時間。”
莫蒙塵變得認真起來：“格蘭特剛才對我的評價，同你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忍受了我十三年。”
“所以，我最該感謝的人是他。”莫蒙塵道，“每個人都是特立獨行的，有的人連一天的不平等都忍受不了，更何況這家夥忍受了我十三年？”
“不過...”
“正是他的寬容，他的退讓，他的謙遜，他的風度與和善，讓我總是得寸進尺，不留餘地，因為我知道他永遠不會放在心上。”莫蒙塵重重地看向希爾，“所以，格蘭特，能和你成為隊友，也是我的榮幸，謝謝你。”
莫蒙塵看向全場：“我要感謝我的家人，謝謝他們的支持，讓我一心一意。”
“我也得感謝聯盟，謝謝你們打造出這麼好的舞台，讓我的天賦得以綻放。”
“我同時要感謝球迷，你們的歡呼聲與噓聲，對我來說一樣重要。”
莫蒙塵決定為演講收尾。
“我曾經天賦異稟，上帝奪走了它，歸還給我一具脆弱的身軀，讓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在球場上奔跑、跳躍。我總是擔心因為一次不合理的衝撞，或者一次幅度過大的變向導致再次受傷。”
“能夠健康地打滿13年的比賽使我相信上帝依然是眷顧我的，他隻是想給我一些考驗。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一道難關，我曾陷入絕望，想要尋死，但如果我真的在那個時候死去，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
“直到最後，我不僅能驕傲地說我活過兩次，還能說我體驗過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謝謝。”
莫蒙塵說罷，走下台來，和名人堂委員會的會長擁抱，然後又與台下的多位隊友擁抱。
對世界來說，一段永遠也無法複製的傳奇，正被曆史封存。
莫蒙塵最後與希爾說了幾句話，然後回到家人身邊。
這就是NBA曆史最佳球員的歸宿。
來時平靜，去時平靜。
見證者們，可以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