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雪凝對這種控製不住的情感,感到有些恐慌。她似乎從未對人有過這種感覺。她也一直忽略,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有些慌亂的站起身往前走去。身後的夜燼冰冷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笑意,長腿一邁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後,畫風極其的詭異。
隻見一個俊俏的少年滿腹心事皺著眉頭的在前麵走著,一個一身白衣縹緲絕倫的男人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一雙狹長的眸子緊緊的落在少年的身上。
突然腰間一輕,雪凝就被夜燼摟在了懷裏,一個飛身就躍在了一株大樹上。雪凝驚魂未定的看著夜燼,“你有實體了?”
夜燼修長的大手捂在雪凝的嘴唇上,薄唇貼著她的耳朵,溫潤的聲音酥酥麻麻的傳進她的腦中,“噓,看下麵!”
順著夜燼的目光,雪凝看見了一群人,仔細的看去竟是雷厲一群人,隻見雷厲手持的一柄長劍,鮮血順著劍身滴答滴答的淌在地上,遠遠地看去鮮紅一片,他的周邊橫七豎八的躺著四具屍體,都是小隊的一員。
雪凝皺著眉頭看著下麵的場景,雷厲居然敢冤枉她,那就不要怪她了。剛想飛身下去,就瞥見右方匆匆的來了一群人,片刻就走到了雷厲的身邊。
隻見一個年長的男子連忙扶著雷厲,厲聲的說道,“雷厲,這是怎麼回事?”
雷厲滿臉虛弱的說道,“林老師,是暗夜。她為了將蠻荒蛇的獸核據為己有,居然對我們痛下殺手。”說完一臉悲憤的看著中年男子。
突然覺察到背後有一道灼熱的視線正牢牢的鎖住他,一股陰冷的氣息瞬間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忍著心頭的顫意,雷厲一臉痛苦的說道,“是我沒用,不是暗夜的對手,救不了自己小隊的人。”
“什麼?”中年男子一掌劈開了身邊的一株大樹,宣泄著內心的憤怒。死去的這幾人都是北郡有頭有臉的大氏家族的子弟,現在死在了落日山脈,學院該怎麼交待?中年男子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僅僅用憤怒來表達了。
褐色的眼眸仔細的看了一眼周圍,眼神冷冽的掃在雷厲的身上,“那你是怎麼逃出的?”
似乎中年男子並不相信雷厲的話,緊接著質問,周身散出的巨大威壓死死的壓製住雷厲。
周身的壓迫迫使雷厲不得不用劍強撐著自己不暈過去,心頭閃過一絲混亂,快速的整理好思緒,飛快的說道,“我用了禁術,強行逃脫,正好碰到了李家的大長老、三長老,他們此刻正在追趕暗夜。”他的確碰到了李家的長老,也將暗夜是怎麼殺死李鵬的通通告訴了他們,無論他們哪一方死了都是死無對證,他都可以將事情推到暗夜的頭上。
中年男子麵色沉重的將手搭在雷厲的手腕上,發現他氣血翻湧,經脈各處有著不同程度的損傷,心下對他的話已經信了三分。雷厲的狀況是很符合使用了禁術的後果,如果不是在生命危急時刻,沒有人會使用家族禁術,否則輕則損傷經脈無法修煉,重則立刻殞命。
中年男子收回了手,背在身後冷聲說道,“今日試煉你們務必提防暗夜,有他的蹤跡不可硬拚,自保為上,盡快通知學院的老師。”
“是。”周圍的學生齊齊的應了聲,都麵色憤怒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心裏對這位暗夜已是有了三分懼意。
中年男子將四具屍體受到了納戒中,就帶著一群人離開了。
此時樹上的雪凝看著雷厲的身影冰冷的如同看著死人一般,要知道敢在背後詆毀她的人,下場就隻有一個死字。
就在夜燼抱著雪凝飛身下來了那一刻,忽然暴風湧動,狂風呼嘯,吹得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山搖地晃。勉強的張開眼,竟然發現遠處正有一股強勁的龍卷風朝她這個方向疾馳而來。
如同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咆哮著,張牙舞爪,似乎整個天地都任由他為所欲為,無人可以阻止。
龍卷風呼嘯而過,遍地的大樹被連根拔起,叢林裏的靈獸聞風而動,紛紛落荒而逃,生怕遲了一步被卷進了龍卷風中。
雪凝身後瑩白的手臂直接摟住了她的腰,足尖輕點飛快的向後疾馳而去,側身一閃,躲開了龍卷風行駛的軌道。
還不等雪凝舒緩口氣,龍卷風似乎長了眼睛一般的拐了方向,朝著雪凝停靠的那株大樹飛速的駛來,看得她一陣無語,她居然還能吸引龍卷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還沒等雪凝吐槽完,龍卷風已經疾馳到了麵前,夜燼摟著她開始了無休止的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