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天空永遠是那麼灰蒙蒙的,帶著化不開的陰沉和絲絲的濕潤,那種沉甸甸的曆史的厚重感甚至在每一個街頭行人的麵孔上表現了出來,那種嚴肅,那種古板,永遠的一絲不苟,當然,這也是許多倫敦人引以為自豪的東西。
沿著泰晤士河行走,沿途可以看到眾多造型精美的帶有著16世紀風格,甚至更加古老的保存完好的古老教堂,雕塑和各種建築,總會讓人不知不覺的生出一種曆史回溯的錯覺。隻有那些巨大的色彩鮮豔的招貼和廣告燈箱還在時刻提醒著人們,現在已經是20世紀末了。
華裏士古堡位於倫敦郊外以東10公裏處,古堡的建築日期已不可考,也許是中世紀,或許更加的古老。古堡占地100公頃,周圍用高大的石牆圍了起來,大門處插著的“私人產業,請勿入內參觀”的告示牌和筆挺肅立著一言不發的高大黑衣守衛,足以讓所有想進瞧個新鮮的好奇者望而卻步。
沒有人知道華裏士古堡的主人是誰,即使是居住在古堡周圍的那些業主也不知道,隻是隱隱的知道那是一個非常古老的貴族,家族的久遠甚至超過了這座古堡的曆史。不過,在歐洲,這類貴族世家並不少見,低調、古老、刻守傳統,除了偶爾有些小報的記者之外,自然也沒有什麼別的人去注意他們。
“父親大人!您聽我說!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在華裏士古堡頂層的一間小形會客室裏,23歲的拉菲爾.華裏士正跪在地上,低頭苦苦哀求著什麼,在他的麵前站著一個滿麵怒容的中年男子,那正是他的父親,也就是這座古堡的主人侖納德.華裏士伯爵。
“你不知道族裏的規矩嗎?”侖納德伯爵麵色陰沉的看著自己的二兒子,語調中帶著化不開的冰冷。
“我……我知道……但是,但是我請求父親大人您成全!”拉菲爾低頭趴在地麵上絲毫不敢抬頭看父親的眼睛,他甚至不敢想象現在的父親是怎麼樣一副怒容。
“不可能!”侖納德伯爵從牙縫裏緩緩的擠出了三個字:“沒有人能破例!”
拉菲兒沉默不語,隻是一個勁的的磕頭。
“你……你想氣死我嗎!”侖納德伯爵重重的哼了一聲,猛的跺了跺腳下的地麵,沉悶的撞擊聲中,堅硬的花崗岩地麵竟然被踏出了一個深深的足印!
深深的吸了口氣,倫納德伯爵放緩了語調:“我們獸人一族和那些血族,亡靈族不同,血族的那些人隻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就可以逐漸的進化,變強……但是我們不同,雖然同是黑暗的子民,但我們的獸神力完全是與生俱來的,高貴的血統才是我們力量的源泉!你知道那些教庭的雜種是怎麼稱呼我們的嗎?嗯!”
伯爵的情緒激動了起來:“低級黑暗種族!為什麼!還不是因為那些高級獸人族在中世紀的那場戰爭中被他們用陰謀屠殺幹淨了嗎!我們獸人一族已經足足1000年沒有出過一個獸神將了!知道嗎!我們的每一分血脈都是寶貴的!為了種族的延續,我們需要血統純正的後代!你生為我狼王的子嗣,又怎麼能和那些毫無力量可言的人類結合!”
“但是……但是……我真的很喜歡她。”拉菲爾小聲道,雙手用力的抓著地麵,十指在地麵上留下了十個淺淺的凹洞。一絲血絲從他的指甲中滲了出來,而他卻恍若未覺,可見其內心鬥爭是多麼的激烈。
“你!你這個逆子是想氣死我麼!”倫納德伯爵伸手指著拉菲兒的腦袋,手指因為激動微微顫抖著:“不管怎麼樣,獸人族千年來立下的禁令誰都不能違背!你更加不能!”
“父親……”拉菲爾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隻見倫納德伯爵頗為不耐的揮了揮手:“你太讓我失望了!乘早忘掉那個女孩!要是再讓我知道的話……哼!”
看著父親大步走出去的身影,拉菲兒緩緩的低下了頭,身體痛苦的蜷成了一團……
***
倫敦的夜,永遠是那麼的富有情調,巨大的圓月被天空中薄薄的霧氣遮避的忽隱忽現,隱隱的透出一抹血紅色的光暈,這是聞名世界的“霧都”特有的景色。
“啊……啊……拉菲爾……你真好……我……我要去了……”在位於倫敦南岸大學附近舊街區的一幢獨立公寓中,一陣陣極力壓抑著的撩人呻吟聲正隱隱約約的傳了出來。
在臥室內的一張大床上,兩具年輕的身體正忘情的纏繞在一起,拉菲爾正伏在一個黑發的中國少女身上快速的律動著,少女忘情的呻吟著,雙手死死的抓住拉菲爾寬闊的肩膀,仿佛整個人都要溶入情人的身體中一般,兩人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顯然都已經到極限了……
終於,在一聲極力壓抑的嗚咽聲之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拉菲兒輕輕的將少女摟在懷中,輕輕愛撫著,腦海中卻又想起了父親早上對自己說的話,煩躁的皺了皺眉頭,輕輕歎了口氣。
少女已經從高潮的餘韻中清醒了過來,憑著女性特有的細致和敏銳的她本能的察覺到自己的情人有些不對勁,情緒似乎特別的低落。她轉過身雙手捧起拉菲兒的臉,輕柔的吻了一口,看著對方的眼睛:“你今天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沒有……”拉菲爾有些慌亂的避開了少女烏黑而清澈的眼眸,打了個哈哈:“你不要亂想,我哪會有什麼心事……”
看到對方顯然是不想說,少女知趣的沒有再問下去,伸手攏了攏批散在耳邊的長發,將頭靠在拉菲爾的胸膛上,靜靜的聽著情人那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寶貝兒……其實我……”
“不要說……”少女輕輕的搖了搖頭,伸出右手的食指輕柔的按住了拉菲爾的嘴唇:“你不用把什麼事都告訴我,真的,我真的不介意的,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少女嬌憨的朝拉菲兒做了鬼臉,接著又抱緊了他:“我隻要知道你對我好就夠了,嗯……隻要你對我好……”
“小傻瓜……”拉菲爾輕柔的擁著胸前的玉人,心情激蕩。相識三年來,這個從中國來的少女永遠都是那麼溫柔體貼,柔情似水,就仿佛她的名字一樣——水柔芸。
和拉菲爾一樣,水柔芸也是倫敦南岸大學的學生,她出生在倫敦一個華僑家庭,幼年時由於車禍父母雙雙身亡,是她的爺爺將她撫養長大的,但就在她考入南岸大學的那一年,可憐的老人因為多年來思念兒子導致心髒衰竭,終於也撒手人寰,水柔芸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孤兒。也就是在那一年,她和拉菲爾相識了。
事實上,水柔芸是個十分好強的女孩,她依靠課外勤工簡學的機會和優異成績所獲得的獎學金湊足了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她甚至堅持拒絕了拉菲爾替她交學費的好意,這讓拉菲爾又是內疚又是憐惜。不過,也正是由於這種外柔內剛的性格才讓拉菲爾越來越深的迷戀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