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好了麼?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空曠的侍奉部中隻剩下我跟雪之下兩個人獨自在這教室之中。窗外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是陰雨連綿的天空。兩個人之間保持的也是相隔五米的微妙距離。明明隻不過是走過一天而已,但是卻好像在道路上走過無數遍一樣保持著默契的呼吸和想法。
我相信雪之下能夠聽懂我在說些什麼,正如同她能夠知曉我在想什麼一樣。就算是再怎麼爭吵,我們之間也很清楚對彼此的認知和看法。因為我們很清楚彼此的身份。
“這樣就好了,隻是這樣就可以了。”
正如同最開始所說的那樣,被害者和加害者之間的關係,總是十分複雜的。
看著窗外由比濱結衣逐漸離開學校的身影,雪之下臉上浮現出來一絲微妙的情緒。她本來好像一直都能保持著那種超乎尋常的堅定與信念的,但是現在看來她也是有虛弱的時候。
雪之下雪乃,這個如同高嶺之花一樣的女人在我的麵前露出來一幅脆弱的神色。趴在原本應該是我位置的座位上,疲倦的把腦袋藏在臂彎中。那纖細的身軀縮成了一團,就像是在懼怕著什麼的貓咪一樣細微的顫抖著,修長的發絲就想海浪一樣微微的抖動起一絲弧度。
如果我是雪之下雪乃的朋友,我就不可能看到她這麼脆弱的樣子。因為她並不是那種讓朋友擔心的人,那是她的正確的道路。我所處的位置是對手,是相反陣營的存在。所以在我麵前露出脆弱的樣子反而代表了她不甘心的情緒。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很容易理解。但是正因為理解了這個方麵,我才不能理解她另外一個方麵。
那就是,雪之下雪乃為什麼要隱藏自己身份這樣的事實。她明明可以把一切都說清楚,但是這家夥並沒有那麼做。就像是為了什麼事情而贖罪一樣的承擔著一切。
“打算帶著這份愧疚過一輩子麼?”
“……”
麵對我的質疑,雪之下的身軀蜷縮的更緊了起來。
對著這樣進行無聲抗議的雪之下,我也隻能沉寂的從書包裏抽出來一罐咖啡飲用起來。
“……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覺得你這麼做並不是正確的選擇。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對她進行一次道歉,然後一切的一切就都迎刃而解。就是這麼簡單你為什麼不做?”
“我真的不清楚……”
雪之下悶悶的聲音從她的位置上傳了出來。
“我不知道我應不應該說出去,我也不知道我做沒做錯……”
“所以就在我們兩個人都清楚的情況下吊著,帶上一個莫須有的愧疚感?”
“……”
“那件事情我們都沒有錯你是知道的吧?”
“……”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問題?單純為他人的卑躬屈膝你不是不喜歡麼?為什麼?”
“……”
單方麵的訴說並不能構成對話。我很快就終止了這徒勞的行動,看著天邊鉛黑色的雲層往最裏麵倒著咖啡。讓那苦澀的味道勉強把遲鈍的神經轉動起來,讓它繼續工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