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啊。”
“下雨了呢……”
躲在閉門商店的遮雨欄下方,我和雪之下一起歎了一口氣。
事實上早在深呼吸的時候就應該感覺到快下雨了的,但是卻沒有在意那些細節。導致我說出來那些羞恥的話後,棉紗一樣的細雨就從天而落將我和雪之下籠罩其中。
雖然不至於那種傾盆暴雨的等級,但是如果要跑回家的話也肯定是會感冒的程度。而且可能是過於相信了天氣預報的程度,我和雪之下兩個人都沒有帶傘。所以作為耍帥之後的代價,我們兩個人現在一起靠在已經關門了的商店卷簾門上靜靜的等待著雨絲平息。
整個目力所能及的世界之中,隻剩下我和雪之下兩個人。就像是世界也隻有兩個人一樣。靜靜的看著麵前的雨簾,清楚的聽著彼此的呼吸,享受著那種尷尬的氣氛。這倒不是說戀愛什麼的,但是當一個人耍帥另一個人在看的時候結果卻發現天公不作美,那種尷尬感也一定會讓兩個人完全說不出來話對吧?而現在就是那種說不出來的尷尬情況而已。
“……”
超尷尬啊!
喂喂,現在的情況對於一個身心健全的男子高中來說超尷尬的啊!
雖然說現在不是五米的距離,而是湊得相當接近的一米。但是這樣更尷尬了好麼!雪之下這個傾聽者現在就在我旁邊,就在我說出那些話後靜靜的站在我旁邊啊!
我現在羞愧的簡直想要去死好麼!明明在前一刻鍾還是那樣慷慨激昂的樣子但是現在卻雙雙變成了落湯雞,這根本不符合現實展開吧!小說這麼寫是要被挨罵的吧?作為一個作者的我可是絕對不會寫這樣的情節的,上帝你這個作者當得一點也不合格啊!
果然還是共產主義無神論適合我這種布爾什維克戰士,上帝什麼的去死吧!去死吧!
“……比企穀。”
正當我萬分糾結的時候,雪之下在旁邊輕聲說道。
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用各種各樣含義的目光注視著我,而是看透了什麼一樣用有些空洞的目光看著外麵綿延的仿佛永遠不會停下來的雨絲,語言飄渺的如同天邊傳來一樣。
這女人想到了什麼了?雖然平常的反應我都有辦法預料到,但是這種完全處於擴散性的思維男性是天生沒有辦法預料到女性的思考的。我也隻能強忍著羞恥心靠在商店的卷簾鐵門上,等待著雪之下說出她的想法——說不準也可能是單純的閑聊也說不定。這沒法預料。
有些緊張的等待之中,雪之下再一次張開了口。
“你說這場黑色的小雨,什麼時候能停呢?”
“……”
我這該怎麼回答!
我應該像小說中那樣一把攬過雪之下然後在她耳邊說“雨一直在下,但是我會幫你遮住一切。”這樣的展開麼?能夠這麼做的都是瘋子吧!但是這句話完全沒有意義啊!
而且最關鍵的是我現在應該怎麼回答?普通的回答說這種天象的原因我不知道?還是用哪種文學作品來進行指代?又或者說我應該反問她一句雨什麼時候落下?從文學作品來看這種行為真的很浪漫,但是從現實意義的角度來說我們這是二貨啊!笨蛋行為啊!
“誒~這不是雪之下同學麼?”
正當我為了雪之下問題而冥思苦想的時候,雨幕中卻傳來一個頗為耳熟的聲音。
如同棉紗一樣的雨幕中出現了一抹粉色的物體。帶著啪嗒啪嗒踩著水的聲音逐漸的向這邊靠攏過來,隻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能夠看到這個粉色物體的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