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比濱因為什麼而感到安心,我等到學校的時候也沒有去問。
那應該不是對於自己朋友不被什麼變態所困擾的寬心,而是從另一個角度上呈現的開心的笑容。至於那個笑容究竟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怎樣的情感,我不知道。
女生如果真的放心自己的同伴不被變態困擾的時候,那種表情是如釋重負的。而且那種表情真摯的樣子足夠讓人羞愧而逃。但是由比濱的笑容卻完全不是那樣的。和我一直以來被人排斥的世界完全不同,那個笑容中有著開心,還有一點對雪之下的抱歉。
那種感情我不知道。因為一次都沒有見過,連一個參照物都沒有。
而且說到底,我也完全不想知道。
高中生之間的情感線索跟邏輯一點關係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無緣無故的瘋狂,這些跟我都沒有關係。就算是她的笑容有著再多的意義,對我來說也是zero。是零。是無意義。隻是這樣就可以了,其他的完全不用管。我和其他人的人生是截然不同的,對此的覺悟應該早就存在了。所以在這時候施加多餘的精力是完全不正確的選擇。
所以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風平浪靜的把高中最後的生活度過,以後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而且說實話那些事情我完全沒法理解不是麼?那些現充的生活跟我沒有關係,我的人生早就被我自己所規劃好了。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沒有辦法動搖。
過去已經在五歲的時候所改變,未來也隨之因此而變化。如果再不抓準最年輕的時候所帶來的機遇,那麼人生便毫無意義。我接受那個夢境的意義也就沒有任何注釋。
唯有這點,唯有這十幾年的堅持,我不想否認。
隻有自己的堅持,不會否認。
“看著你一臉不好的樣子,我遇到了什麼好事情了麼?”
“為什麼對我來說不好的事情對你來說就是好事啊……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麵對雪之下的問題我也隻能聳了聳肩。
要是被她知道我早上跟由比濱之間的對話的話,我一定會被她弄到警察局裏麵的。
“比企穀同學你在胡說些什麼呢?我怎麼可能看著自己的同班同學步入犯罪道路呢?我隻會溫柔的守望著你,等待著你自己伸出罪惡的魔掌罷了。”
事到如今再跟她喊老梗已經沒有用了也是無濟於事的吧?
“現在已經懶得跟你吵了啊。”
午休時間裏麵我還不希望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費在與雪之下無意義的爭吵身上。
能不能吵得過是一方麵,關鍵是班級內的同學的目光真的很刺眼啊,我很多時候都有一種仿佛要被刺穿了的感覺。我感覺我就像是麵對羅馬尼亞龍之子穿刺公弗拉德三世……采佩什的土耳其士兵一樣渾身發冷。這種萬夫所指的感覺真的不太好受。
說實話我一直以來都是潛藏於人群之中的,被這麼多人盯上的話就算是經過多少次都不習慣。尤其是當跟雪之下吵完了得到勝利的時候那種冷淡的目光更是讓我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