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塚靜老師跟我說的那一席話,我可能到最後都沒有辦法理解。我所能夠理解的僅僅是,在我被戳中痛處的同時,大概我戳雪之下痛處的次數要更多,這樣的事實吧。

但是那又能怎樣呢?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晚了。當我帶著打著繃帶的臉孔出現在班級的時候,就連一絲水波都沒有濺起來。那些被我稱之為同班同學,但實際上完全是異次元的生物連一絲把目光投向我的興致都沒有。倒是國文課代表對我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她在安心什麼呢?我不理解。

我隻是默默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大和!昨天我賭出來大和了!這樣的話我就雙大齊全了!”

“去死吧你這個歐洲人,你讓我們這些非洲人怎麼活?”

“嘖,玩什麼艦女人,東方才是棒。”

“你先讓東方商業化再說吧。”

“你說什麼?”

班級裏僅有的幾個死宅正在討論著最近很火的遊戲,讓班級裏絕大部分的女生不自主的露出了厭惡的神色。而剩下的男性現充們也有幾個露出了向往的神色,但是轉臉就像是維護自己的權力地位一樣配合著女生露出了厭惡的神色。那辛苦的樣子也不禁讓我捏了一把汗。

真是苦惱啊,明明那麼有趣的但是卻不能站在一起交流。種姓製度和小圈子什麼的太殘忍了,隻要打上了一個標簽,那麼這個標簽就會跟隨相當長一段時間。不論對誰都是一樣。

傾聽著班級的同學有我沒有我都一樣的對話,我也接著注視著窗外的景色。

話說回來,這不是挺殘忍的麼?就算是同學受傷了也不會關注啊。

好歹也是同班同學,居然連一句問話都沒有什麼的,真冷漠。

這些人長大了一定會成為一個健全的社畜。

我捂著隱隱作痛的腮幫子歎息了一聲,接著看著窗外那幾乎可以說是一層不變的色彩。

因為是在升學班級的J班,窗外也正對著采光良好的操場,而且在設計上,陽光也不會太刺眼。隻是會恰好的給這個班級帶來一股溫暖的色彩,如同金沙一樣潑灑在身上。

而在我的背後,雪之下依舊坐在那裏靜靜的閱讀著她的小說。莫泊桑的羊脂球在她的手中不斷的翻閱著,白皙的手指接觸著泛黃的書頁,在清風之中不斷吹拂著書頁。在扉頁上的老男人似乎也在美少女的手中略微舒緩了表情,看起來變得祥和起來。

其他人的想法,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我完全不想去理解。

或者說,就算是想去理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注定要失敗的。真正想要做成的事情,一件也沒有。隻是不斷的在失敗中徘徊而已。

如果拋棄掉雪之下陽乃的妹妹這個身份,雪之下雪乃的存在對於我來說又意味著什麼?她是我的朋友麼?很顯然不是,她跟我的關係一點也不好。那麼她是我的敵人麼?也根本談不上,隻是因為我們彼此之間的意見不一樣。那麼就像是最開始說的,她是我的對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