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說是幫忙,但是我也不可能讓一晚上沒睡好的雪之下過來幫忙工作。雖然說都是塑料管,但是作為一個大型遮陽傘,布置起來依然是比較費勁的。如果讓雪之下來工作的話,很可能會讓她感覺到疲憊。我又不是什麼壞人,自然不可能做出來那種事。
“……我果然還是沒有辦法跟你處理好關係。”
蹲在地上的我們處理那些完全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零件後,雪之下突然如此的說道。
“嗯?是麼?我倒是覺得我們的關係還算不錯了呢。至少還能這樣談話。以前的話可能這樣談話的場麵想都不敢想吧?這樣的話也算是好的開始嘛。”
我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開始對比一下手中的兩個管子。
話說回來,躺椅什麼的倒是直接插進去就行了,但是沙灘陽傘這東西究竟要怎麼固定啊?看他下麵底座的樣子感覺超複雜的誒?還是說我選錯了型號了?我記得我明明跟人說的是穩定性比較好的那種啊?但是怎麼感覺給我送來了一個八爪魚?
“如果當時你能展現的正常一點的話,我也不會那麼針對你的。以別人的感情為借口就要有被別人反駁的覺悟。這才是應該有的處世觀點。”
“別跟我說這個,我可聽不懂。殺一人背罪這種理論我可是受夠了。”
對於蹲在地上伸手擺弄著什麼東西的雪之下,我搖了搖頭,重新對比著手中的塑料管。
“如果說殺一個人就要背負什麼的話,那麼毫無疑問的,軍人就可能要背負致死了。這個國家是一個沒有血性和尊嚴的國家,所以才能出現如此脆弱的處世哲學。實際上呢?我就算是殺人又能如何?我想活下去,我想生存下去,那麼除了斬開荊棘之外別無選擇。”
“但是如果去尋找的話,肯定能夠找到另外一些方法的。比如說變得圓滑一些,變得不那麼尖銳一些。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一類的,你應該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是啊,但是我又不會去那麼做。”
“為什麼?”
“要是否定了你本人的存在,你會願意麼?”
“……什麼意思?”
“字麵上。”
我對著雪之下說道,手腳麻利的將幾根所料管插在了一起。製作成了一個簡易支架的樣子。但是怎麼看總都有一種一陣風就能吹跑的感覺。而且看著地麵上殘留著的其他塑料管,我也隻能歎息一聲,接著開始自己的觀察工作,讓腦子稍微清醒一些。
“如果說你不再堅持你的正論了,你開始變得圓滑了。不論對誰都能完美的調整成喜歡的樣子,就跟你的姐姐一樣充滿著假麵。你會這麼做麼?或者說你覺得這麼做好麼?”
“我明白了。但是就算是如此,你依然會感到有些遺憾不是麼?”
“感到遺憾又不是說我會改變什麼東西。我隻是遺憾而已,並不是後悔。”
“感到了遺憾但是不後悔麼……”
“當然,我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