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說好,我是絕對不會寫檢討書的。”
“你也太頑固了吧?又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就算是稍微應付一下也應該寫上去嘛。到時候老師又該說一些有的沒的了。”
“我指的不是因為我厭煩而不去寫,而是因為我沒有做錯,為什麼要寫檢討書?”雪之下靠在牆壁上挑著眉毛,一臉不滿的看著我。就像是我做出來什麼背叛她的事情一樣。
“所以說又不是讓你真的去磕頭認錯,隻是讓你寫一個檢討書而已,這種事情很正常的吧?而且你還把人打成昏厥了,就算是體諒別人的話也應該稍微做出來一個姿態嘛。就是那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子,至少讓自己的處境緩解一下不好麼?”
等到出了教室門的時候,也差不多是下課的時間了。因為走到了一半就打響了下課鈴的問題,我跟雪之下也幹脆不回去了。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一談到有關於檢討書的問題,雪之下就表現出來異常的抗拒。說什麼也不願意讓步,甚至就著這個問題幹脆和我站在走廊裏麵開始展開了一個小小的辯論。
“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沒有做錯卻要寫檢討書?這樣太不符合常識了。我沒有錯,你也沒有,我們都沒有錯誤,錯誤的隻是因為那個男生不管不顧的插進來而已。所以我才會出手。而且也是他先襲擊的。就算是這樣我們也要寫檢討書麼?這不符合道理。”
“本來就沒有什麼道理吧?老師說了就去做,不然的話耗費的時間就會更長。對於人情和麵子這種東西是怎麼也牽扯不幹淨的。”
“也就是說你也不想去寫檢討書了?”
“當然,本來就沒有我什麼事啊。說到底這件事我才是最無辜的。莫名其妙的就被牽扯進去然後莫名其妙的寫檢討書,我完全什麼都沒幹好麼?連坐製度的話這也算是十族的範圍了吧?”
“但是該寫的檢討書還是要寫的。並不是因為膽怯或者是其他方麵的原因,僅僅是不想要惹麻煩而已。”
看著雪之下那一臉憤怒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又要開始說教時間了。
“所以說不用帶著那種表情看著我,我也是一個倒黴蛋啊。”
對於她敵視的目光,我也隻能笑著聳聳肩。
說起來最近這種角色扮演的時間也比較少了啊。一直以來過的太和平甚至都忘記了,我的身份實際上是對手,仇敵這樣的事情了。反倒是把這種平和的日常當做正常了,這可不行啊。
總是要修改的嘛。不論是別人的想法也好,亦或者是自己的想法也好。不過這回這個節奏因為我很熟悉,所以我也能說出來。
“老師的處境和我們是不同的。”
我想了想後,決定先以這句話作為開頭。
相比較成功者,勝利者,這個世界對於失敗者是寬容的。
不論那個失敗者曾經做出了怎樣的行為,隻要是失敗者的話就會引起同情。因為失敗了,因為已經收到了懲罰了,所以就要憐憫他,就要寬容他。這種不合理的事情甚至會蔓延到勝利者身上。
勝利者就必須要優雅,要有風度。而失敗者則會受到安慰。這就是充滿著人情味的社會製度。不論出於什麼理由,傷者要寬容。
這並不符合道理,也沒有任何邏輯,隻是簡單而又正確的現實。
“因為你出手打暈了他,所以才會寫檢討書。如果隻是稍微的受挫的話估計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寫這樣的檢討書,這回也應該習慣了吧?正確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人。”
“但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啊。”
死死的咬住了嘴唇,雪之下一臉不甘心的看向窗外的風景。
“上一次是上一次,這一次是這一次,兩次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上一次我承認我的舉動有些過激,但是這次不一樣。”
“完全的,意義上不同……”
“但是從結果上是一樣的不是麼?”
拎著那罐還沒有喝完的牛奶,我靠在窗台上看著天花板。
“你又一次犯了一樣的錯誤了,再一次的把別人的心意踐踏,而且還把愛慕你的人打暈了。這就是現實。所以你要寫檢討書。不論你的理由是什麼,現實的結果就是如此,所以要接受。”
第一次可以尋找原因,但是第二次的話就會單獨的怪罪一方了。這是慣性,是基礎的想法延伸。就算是別人能理解,也會持續。
因為要給其他人一個說法,要給不知真相的人一個說法。學校不是我們的遊樂園,打暈一個學生這種事情理論上要通報批評休學一段時間的。但是因為雪之下的身份問題,而且也確實是那個男生動手在先,這才合計一下之後決定讓我們寫檢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