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無法改變,但願你不會後悔。”
半罐啤酒下去,胃裏麵涼颼颼的,季淳風苦笑:“你終於邁出那一步了,恭喜你。”他指的是葉秉兆跟夏瑾終於走在了一起,還記得她剛來那會兒,也是在這個露台上,夏瑾對他說“愛能衝破一切藩籬,連死亡都不能阻擋”,如果擋在他麵前的藩籬是別人的生命,尤其那個人救了他,那麼這個藩籬該怎麼衝破?
葉秉兆想起夏瑾,無聲笑笑:“她很勇敢,勇敢到我都覺得慚愧。如果不是她先邁出那一步,我想我還在等。”
季淳風轉過頭很認真得問道:“你就沒有一絲猶豫?阿苑跟小幕的仇至今未報,就不怕他們會對夏瑾下手嗎?別忘了去年他們對她的騷擾。何董的宴會上,你帶著她高調出現,他們一定注意到了。”
葉秉兆沉默,銳利的眼眸像是黑夜中的寒星:“那就讓他們來吧。”他一口喝光了啤酒,一手捏緊啤酒罐,罐子瞬間皺皺巴巴的像是個紙團子,“我要他們全部陪葬!”
季淳風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已經準備好了,他也喝幹了啤酒,眯眼忽然發出冷酷的笑:“好,我全力奉陪。”手間的罐子發出清脆的金屬折疊聲,這是為那幫人先奏的哀樂。
露頭上,兩個同樣高大強壯的男人像是鐵塔一樣佇立在那,萬物都像是被踩踏在他們腳下。寒風颯颯,吹起風衣,像是黑色旗幟在飄揚。
葉秉兆冷笑:“不會少了你的。”
夏瑾是被半夜的電話吵醒的。她看了下來點顯示,小小激動了一下。
“蔚藍!”
“別叫那麼大聲,我耳朵沒聾呢。”遠在大洋彼岸的葉蔚藍將電話挪遠了些,“這麼想我啊。”
夏瑾是個老實人,聽著葉蔚藍那略帶低啞的調侃聲音眼睛就濕潤了,握著電話點頭:“嗯。”可她忘了葉蔚藍是看不到的。
不過葉蔚藍下一刻的話就將夏瑾的激動驅散的無影無蹤:“你不能這麼愛我的,我不是百合,你這樣,大哥會傷心的。”
夏瑾:“……”跟葉蔚藍相處了一些日子,有些壞心夏瑾也學了小半成,這回她幹脆不說話了,越洋電話是很貴的,她決定給她花點錢,反正名模窮的隻剩錢了。
葉蔚藍看不見夏瑾的表情,對著手機敲了敲道:“生氣了?”
“對,生氣了。”夏瑾幹脆拿腔拿調起來。
“額……好吧。不過我忘了告訴你,我這支電話的電話費是大哥支付的。”名人麼,哪能沒有幾個手機,親人的、工作的、朋友的。
夏瑾果然是典型的賢妻,未進家門便開始為葉老大節省費用:“那你趕緊長話短說,不要浪費錢。”
“大嫂”,葉蔚藍語重心長叫一聲,“男人的錢是用來花的,你懂不?聽說過男人最性感的瞬間沒?掏錢、刷卡、開車……”
“你花的是我男人的錢。”夏瑾淡定地插進話去,馬上她聽到電話那頭一聲抽氣聲:“大嫂,我是你小姑子!”
“好了,玩笑開完了,蔚藍,你在那邊過得好嗎?”又能跟她開玩笑,她放心多了。夏瑾沒有忘記那些天,她夜夜跑來跟她同床說冷,沒有忘記她離開那天眼底的哀傷,這樣的葉蔚藍讓她心疼。
“忙啊,每天都跑來跑去,都創下換衣服的新紀錄了,腿也疼,都要抽筋了呢。不過,大嫂,我掙了很多錢,將來你小姑子我是不會向你的老公伸手要錢的。”
夏瑾失笑:“那麼你的心情好點了嗎?”一個女人如果不是被男人傷了,又怎麼會離開親人朋友去國外過節。她是葉蔚藍,再頂級的國際展秀她都有能力說去或不去,而不是像這次用走秀做借口,落荒而逃。
這下換葉蔚藍沉默了,半晌她才道:“季淳風他過得還好嗎?”她想知道她走了以後,他有沒有想她,沒有她,他有沒有跟那個女孩過得很快樂。
“這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在你走後變得怪怪的,今天,他甚至說要搬出別墅住了。”
葉蔚藍本來聽說前半句,心跳還加快了些的,在聽到後半句後,一顆心便像石塊一樣沉入了湖底。搬出去住,是要跟那個女孩同居了嗎?嗬,嘴上說怕她有危險,所以不肯接受她,這會兒卻搬出去直接跟人同居了,是貼身保護嗎?還是說,是因為他愛她愛得不夠深……
“哦。”她說的漫不經心,手指在一張照片上畫著圈圈。畫個圈圈詛咒你!遠在大洋彼岸,距離夏瑾房間的上一層,正看資料的季淳風沒來由得打了個噴嚏,他看看外麵漆黑的夜,神情恍惚起來……
“蔚藍,你還好嗎?”夏瑾聽她沒精打采,她的男人要搬出去住,她不擔心嗎?
“我很好,再好不過了。知道我在哪裏嗎?普羅旺斯,從我的房間望出去,前麵一片紫色花海,美得你眼瞎!”葉蔚藍說話說的很快卻是仰著頭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