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嘛”,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不以為然的聲音,“我以為你很享受這種刺激的感覺的。你不覺得嗎?”
興奮的聲音令宋詩菲一陣毛骨悚然,伊格爾的變態她已經親身領教過了,她軟了聲音:“伊格爾,求你了,這……”她抬眼緊張看了下門口方向,咬了咬牙低聲道:“這個孩子是你的,這樣你還覺得刺激好玩嗎?”
電話那頭果然沒了聲音,過了會兒電話那頭傳來冷然的聲音:“索菲,你以為我會在乎嗎?每年有多少個女人說懷了我的孩子?你該慶幸你糾纏著要嫁的對象不是我,不然我一定不會讓你生下來的。”
惡魔一樣的聲音,宋詩菲嗤笑:“所以我沒有找你,隻是想要你放過我。”
“哦?你的意思是要利用我的孩子嫁給別人?索菲,你可真有意思,我越來越舍不得放下你了……”那頭傳來男人的低笑,宋詩菲一隻手搓著手臂,心裏騰起不安,她是不是下了錯誤的賭注?
宋詩菲心裏惴惴,如墜入冰窖一樣渾身發冷。沈逸琿對著陳陽拿上來的包裹很是意外,四四方方的漆黑色小盒子,樣式很普通,材質卻很精致,看著十分地有神秘感。陳陽說前台小姐那邊沒有留下寄件人的任何信息,如此一來更是神秘。在他的記憶中,他似乎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人物,到底是誰寄來的?
當他打開盒子,躺在紙屑中的是一枚戒指,對他而言十分熟悉的戒指——宋詩菲的尾戒。她不是說自己收藏起來了嗎?為何這枚戒指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他的麵前?腦海中忽然想起葉蔚藍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她那句話暗含著警告,詩菲真的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銀色的戒指在他的指尖轉動,沈逸琿的眼眸諱莫如深,如墨水寒潭……
過了年,三月末的時候,久違的葉蔚藍終於回到了禦景灣別墅。
“蔚藍。”當夏瑾捧著最後一道菜出來的時候,看到葉蔚藍坐在她的專用座位上,差點將手中湯盆摔了。葉蔚藍一如夏瑾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悄無聲息地回來了,明媚的笑容,如春花般燦爛。
“嗨,親愛的大嫂,我回來了。”葉蔚藍揚著手,“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
趙世嘉接在後麵小聲嘟囔:“怎麼沒加個‘胡漢三’啊。”
葉蔚藍直接賞了他一個眼刀。
夏瑾眼睛酸酸的,點著頭:“歡迎回來。”看的出來,葉蔚藍的心情已經平複了,她的精神很好,看著也很健康,不顯憔悴,又是一副生龍活虎,我是大姐大的樣子。
葉蔚藍打趣她:“喲,女主人的風範出來了啊,我聽四哥說了,你在宴會上的豪言壯語,哎,真遺憾我沒有親眼見到。”她笑眼左瞄瞄葉秉兆,右瞄瞄夏瑾,笑得十分曖昧。
夏瑾嗔怒:“嘴巴還是那麼不饒人。”
葉秉兆似乎心情不錯,對這樣的笑鬧沒有擺出大家長的威嚴出來。好不容易葉蔚藍走出季淳風的陰霾,又能一起打打鬧鬧,這讓他感到很欣慰。
在場的所有人都聰明地沒有提起季淳風,晚餐在笑聲中渡過。葉蔚藍還是原來的葉蔚藍,喜歡捉弄人的,熱情的、毒嘴的葉蔚藍,有了她,整個氣氛都變了,變得更愉悅,更顯溫馨。
夏瑾心中稍稍放下大石。她看了葉蔚藍一眼,有些心虛。季淳風跟黎妍的事情,她未曾向她透露過。之前是因為葉蔚藍人在法國,她自我催眠能推一時是一時,現在人回來了,夏瑾又該正視這個令她兩難的問題,說還是不說?
席間夏瑾的話不多,隻是不斷給葉蔚藍夾菜,要麼看著她說話,誰也不能想到此刻她的心裏正進行著一場天人交戰。
葉蔚藍看著眼前餐盤裏不斷多出來的菜,再看看夏瑾又夾過來的魚道:“大嫂,你是在喂豬嗎?”
夏瑾神遊回來,筷子一鬆,魚塊“啪”一下落在了桌子上:“什麼?”
葉蔚藍指著自己的餐盤,再指指夏瑾一臉踟躕的樣子道,她正了正臉:“大嫂,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夏瑾一向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麵對心裏專家一樣的葉蔚藍更是無所遁形,她露出些驚慌。葉秉兆在桌下悄悄握了夏瑾的手,夏瑾回望他,隻見他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夏瑾對著葉蔚藍不自在地搖搖頭:“沒有啊,就是看你瘦了,想叫你多吃點。”
葉蔚藍看著兩人的小動作,麵上不動聲色,嬉笑著說:“大嫂,我就是特意餓瘦了回來讓你心疼的。”
她一語雙關,夏瑾裝沒聽懂打著哈哈:“是啊,心疼死我了。”
一直沉默的葉秉兆忽然開了金口,對著葉蔚藍道:“這次回來打算呆多久?”
一桌人都安靜了下來緊盯著葉蔚藍,葉蔚藍裝沒看見,依舊神態自若,一筷子一筷子夾著餐盤裏的菜,過了會兒才道:“等‘桃源居’上正軌吧。”
幾人麵麵相覷,夏瑾的餐館什麼時候上正軌,誰心裏都沒底,她給出這麼個似是而非的答案,存心是在他們心裏裝了隻吊桶,七上八下。季淳風是他們的兄弟,兄弟有所求,他們當然義不容辭,但葉蔚藍也是他們的一份子,兩邊做人可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