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什麼關係。”夏瑾無所謂笑笑,“隻是虛驚一場,況且她也動不了我的,你忘了我的師傅可視阿芸呢。”
“不是吧,看宋詩菲那殘廢樣,我敢肯定是我大哥下的手。”葉蔚藍打著哈哈,眼角盯著齊譽,“我大哥才不會在自己女人麵前錯過當護花使者的機會,他不會給你實踐的機會的。”這一句話她是說給齊譽聽的。
在知道自己深愛的女人千鈞一發的危險,他一定會對大哥發難的,從剛才起他就一直冷著一張臉,一聲不吭的。而她的意思是,有她大哥在,夏瑾不會有任何的危險,他可以放心的。況且,將宋詩菲激怒的是她跟沈逸琿,跟她大哥沒有半毛錢關係,齊譽,你可別錯怪了人呀。她使著眼色,覺得自己眼睛都要抽抽了。
夏瑾臉上露出的不是害羞狀,而是尷尬。桌球室的對話她是聽到的,而此刻的齊譽跟葉秉兆兩人倒是像深愛著的戀人一樣,從落座起就一直互相盯看著,空氣裏都可以聽見電流交接的“劈啪”聲,對於眼前擺放的精致的法國菜看都沒看一眼。
“嗯,是啊,是葉哥踢了她的手,宋詩菲連我衣角都沒有碰到。”她趕忙接話,桌下的手悄悄握住葉秉兆的,感覺到他的手僵硬,她捏了捏,想要分散他的吸引力,奈何不大成功。除了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眼睛依然在跟齊譽較勁。
葉蔚藍在桌下直接踢了齊譽一腳,這個男人在這會兒跟大哥較什麼勁,這幅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不是想要叫夏瑾看出什麼來麼。他現在的女朋友是她,就算夏瑾有什麼,他也不可以表現地太明顯,果然是沒有跟上過演員課,她搖搖頭,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齊譽感覺到腿上一陣痛意,扭頭盯著葉蔚藍,怒目而視。她穿著的是尖頭皮鞋,那一腳是準備踢斷他的腿嗎,虧他還給她按摩腿了,沒良心的女人。“你幹嘛,很痛。”
葉蔚藍臉上笑眯眯得,很體貼得將叉著的蝸牛肉送進他的嘴裏,“你跟大哥‘深情’凝望,難道我不應該吃醋嗎?幸虧現在是我們包下了這層餐廳,不然被人看到,馬上就會有報道說我葉蔚藍為情所困,所以才退出了模特界。而我為情所困的原因是我的男友愛上了我的大哥。這一腳不應該嗎?”說到底,她可是用心良苦,齊譽該對她感激涕零才對。
夏瑾聽著葉蔚藍的歪理,差點將嘴裏含的奶油蘑菇湯噴出來,她真是什麼都敢說。悄悄瞥上葉秉兆一眼,果然,他的臉更黑了,隻聽他沉著聲音說:“蔚藍,你的話多了。”
葉蔚藍吐吐舌頭,不管怎樣,兩人不再那麼死死對視就行。氣壓太低,容易犯病。
“蔚藍說得沒有錯啊,你該看著的人是我才對。”夏瑾幫腔,氣氛太沉悶了,他們兩個剛才互相盯著的模樣,好像是在進行著精神打鬥,要是再不打斷,估計真要撩起袖子開戰了。
葉秉兆的臉色緩了緩,看向夏瑾:“好,我隻看你。”他體貼拿過夏瑾的餐盤,給她細心挑出藏在蝸牛殼裏的肉。一邊示威一樣的看了齊譽一眼。看到了吧,她的心是向著我的,你休想將她從我身邊帶著她。說到底,戀愛中的男人智商還是會降低。冷酷誠如葉秉兆也會有這麼幼稚的一麵。
葉蔚藍憋著笑看向齊譽,隻見齊譽憂鬱得看著夏瑾的眼,心裏歎氣,這個男人估計又受傷了。她挪過齊譽的盤子,好心給他“女朋友”式的體貼,同樣給他切起肉來。
夏瑾不敢看齊譽,她隱約知道齊譽的心意,可是她不能給他回應。她已經選擇了葉秉兆,給他希望,隻是對他的傷害。蔚藍是他的女朋友,他要看著的人是她。她盡量放低頭,將自己的存在感放到最低。
“給,親愛的。”葉蔚藍甜膩膩的叫上一口,毫不示弱得在夏瑾跟葉秉兆麵前秀恩愛。齊譽聽得頭皮發麻,古怪地看了夏瑾一眼再看向葉蔚藍,那支銀色叉子上的肉綠油油的,分明是蘸著芥末醬。“吃吧,給我大哥看看,你對我火辣辣的愛。”
他瞪著眼睛,葉蔚藍明著秀恩愛,實則是在整他,偏在夏瑾麵前,他不能拒絕,繃著的臉忽然笑出來,笑得一朵花一樣。葉蔚藍大感不妙,果然,從他的口中吐出了象牙:
“沒有問題,火辣辣的愛要一起吃才更好。”他纖長的書生手拿起銀叉,快、狠、準叉起一塊肉,同樣沾了芥末醬湊到葉蔚藍的麵前,“我們是要吃交叉肉,還是我就這樣互相喂食?”
夏瑾跟葉秉兆同時看過去,抖落一地雞皮疙瘩,葉蔚藍滴落一滴冷汗,後悔對“小白臉”調戲過火了……
嗆鼻的芥末蝸牛肉咽下,葉蔚藍隻想飆淚,那衝鼻子的滋味永生難忘。她吸吸鼻子,熱淚盈眶得看著同樣也忍不住的齊譽,那畫麵,好像白娘子在水漫金山後跟許仙的重逢,直讓人掬一把辛酸淚。
葉秉兆撫著額頭,冷酷的臉再也繃不下去:“你們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