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的人生裏,因為她而再度充滿了色彩,他感激她的默默守候,感激她的無懼,感激她如水的溫柔,感激她的堅強。握住她的手,葉秉兆的聲音由於激動而有點緊繃:“我不鬆手,要與你到白頭。”
夏瑾回握他,唇邊浮著幸福的笑:“好。不過,兆,我們真的隻生兩個孩子嗎?會不會太少?”她喜歡多一點孩子,這樣才夠熱鬧。而且隻有一個兒子管理偌大的公司,她會覺得心疼的。
幸福的時光在短暫的寧靜中顯得更加的短暫,她希望兩個人是在憧憬裏麵分別,而不是帶著憂愁。
“兩個就夠了,生孩子很辛苦的,我不希望你太累。”葉秉兆親親她軟嘟嘟的臉頰,那張臉,好不容易長了一點兒肉,卻因為這次事件,一下子都沒了,比以前更瘦。他心疼的捏捏她的臉,“真貪心,一個都還在肚子裏,已經想很多個了,我隻許你生兩個……”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開始暢想起未來,兒子繼承家業,有個捧在手心裏的女兒,一家人其樂融融。可是他們不會知道,在那幸福來臨之前,他們會經曆怎樣的痛苦……
病房的門上有一扇玻璃窗,門外站著一個男人,手裏捧著一大束的鮮花。醫院裏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想著用這束花為她帶去一點芳香,可是他卻遲遲不能推開那扇門。他們的世界太過緊密,讓人無從進入。
他見著他們緊密的擁抱,見著他們濃情的熱吻,也見到他們依靠在一起娓娓而談的平靜,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局外人,一個為她守護幸福的局外人。
齊譽眼睛裏酸痛,明知道看著會讓自己的心也痛,可是他卻移不開他的視線,這個時候,他想著,葉蔚藍去哪裏了呢?怎麼沒有將他從這裏拖走,他的身體動也動不了,他的心像是他的手指一樣,被尖銳的玫瑰刺刺出了血,疼痛著啊……
在走廊的拐角,另一個男人注視著病房門前站著的齊譽,眼眸裏的濃黑幾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齊譽臉上的表情一點兒不落的落進他的眼裏,此刻,他萬分肯定,齊譽的心裏有著誰。他果然愛著夏瑾,而且愛得是那樣的深沉。那麼葉蔚藍在他的心裏算是什麼?他偉大愛情的遮掩布嗎?他憤怒,眼眸裏卷起驚濤駭浪。
手臂上突來緊緊的鉗製,緊繃得似乎要捏斷他的手臂,齊譽轉頭,就見季淳風黑沉的臉,墨黑的眼底深處,閃著火光。
“跟我來。”季淳風開口,靜謐的空氣裏響起冷冰冰的聲音,像是才地獄傳來。丟下這一句,季淳風就轉身走開,留給齊譽一個決然的背影。齊譽怔怔看著那個背影,垂了下眼眸,而後,他將手裏的花束塞給看門神一樣守在病房門口的所警:“給我丟掉。”留下這麼一句,他隨著季淳風的腳步上前。
兩個所警互相對視一眼,一臉莫名,其中一個看看手裏的花,長長的花梗被盡數捏斷,握在手裏軟綿綿的,花朵耷拉了下來,焉兒了。他轉身上前透過窗戶望了望病房裏,對著空蕩蕩的走廊露出一個同情的表情……
齊譽剛走到樓梯門口,就被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在牆上,緊抵著他的季淳風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憤怒。“你在利用蔚藍?”他壓低的聲音像是蓄足了力量的猛獸,低低咆哮著,隨時準備給手下的這個男人致命一擊。
齊譽淡掃他一眼,抬手撥開他的手,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冷哼一聲:“你是用什麼身份來問我?她的前男友,她的二哥,還是依然深愛著她的男人?”季淳風是什麼樣的憤怒,他完全了解。也許他對葉蔚藍隱瞞了他的深情,但他眼裏對葉蔚藍的依戀他卻看得分明。
季淳風臉色變了變,別過頭道:“不管我是用什麼樣的身份,我都不許你做傷害她的事情。你愛著夏瑾?”到今天他已經全都明白了。兩個從無交集,甚至可以說帶著敵意的兩個人為何能夠走到一起。“你愛著夏瑾,所以利用蔚藍,以她男朋友的身份來繼續呆在夏瑾的身邊,對不對!”
齊譽雙手插在褲袋裏,看他的眼帶著玩味:“是,不過我想你可以放心,也不用感到氣憤,因為那是我跟蔚藍之間的協議,在我們開始之前,我們都已經說清楚,所以,這算不上是傷害。這樣算是給你交代了嗎,‘二哥’?”
他勾著唇角,溫潤的臉再顯冷酷之色,他可以萬分肯定,季淳風心裏的人不是那個又瞎又聾的女人,而是葉蔚藍。他們之間的緣分因著他的固執而斷開,讓葉蔚藍痛苦,所以,他不介意幫葉蔚藍出出這口氣,在他的傷口上灑把鹽。
季淳風聽他那聲“二哥”,氣的呼吸一滯,卻找不出詞來回擊他。他猛地回頭,再次盯上齊譽:“你說蔚藍是自願陪你演戲的?”可是,為何他在葉蔚藍的身上看不到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