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個男人應聲倒地的時候,葉蔚藍從草叢裏麵一躍而出。一身藍衣,英姿颯爽,在升起的旭日下,浴著光輝,像是披著一身紅色戰袍。她一臉冷凝,目光如覆上了一層寒霜。她快走幾步到夏瑾身邊。
“夏瑾,我來了,你沒事吧?”她手抓住夏瑾的手臂,低聲急切道。
夏瑾聽到葉蔚藍的聲音,腦海中狠狠切斷那個回憶,讓自己從恐懼中回神。她抬頭,撲進葉蔚藍的懷裏。“蔚藍,蔚藍……”她哽咽著,有種終於見到親人的感覺。
“別怕,別怕,有我在,大哥應該就在附近了。”
由於葉蔚藍是後來出發的,跟葉秉兆走的不是一條路線。她跟齊譽選擇了一條羊腸小道往山中進發。這一瞎貓找耗子的方法本來並不行得通,可是,幸運就幸運在她遇到了那些被黃毛趕出來找夏瑾的小嘍囉。
於是,她跟齊譽跟在他們的後麵,知道夏瑾跟冷芸姿自己逃了出來,這才跟在他們身後,一路追蹤。
在見到夏瑾跟冷芸姿被他們追上的時候,眼見著冷芸姿要拔槍解決他們,她迅速地出手,將麻煩解決掉。
幾個人正沉浸在終於得救的喜悅之中時,一個還留著一口氣的男人撐著坐了起來,顫抖著手舉著槍對準了葉蔚藍。
這時候,從草叢中飛來一顆一頭尖銳的小石頭,“啪”一下,正中男人的眉心。那男人瞪大了眼,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噗通”一聲,再次直挺挺得倒下。
聽見身後聲響,葉蔚藍警惕站起,看了一眼那個死透了的男人,環顧了四周一眼,周圍一點風吹草動的動靜都沒有。
“誰?”那個後來出手的人救了她,但是卻沒有露出麵目。
冷芸姿走近那個男人,摸了摸那顆小石頭,入骨三分,力透顱骨,有這種手勁,有這個直接命中人眉心的絕技的人,世界上隻有一個神筆鬼判,而那人,為了不暴露自己,這次改用了石頭。可是,即便他做了偽裝,但能用將用筆的力道用在石頭上的,也隻有他了。
她的眼眸深沉,微微擰起了眉,看向葉蔚藍。這時候,草叢裏起了一陣動靜,走出來的人卻是齊譽。
“齊譽?你不是在我的身後的嗎?”葉蔚藍見到齊譽,也在奇怪他剛剛怎麼沒有馬上出來到夏瑾的身邊,“這麼說,這個石頭是你射出來的?是你救了我?”雖然嘴上這麼說,葉蔚藍臉上還是帶著疑惑。
齊譽撓撓眉梢,點了下頭,算是默認。他的眼角注視著草叢中的某個角度,隨後抽離走上前,放下葉蔚藍隨時要射出的筆,道:“放下來吧,我們暫時安全了。”
在來的路上,由於葉蔚藍身形靈活,跟在那幫小嘍囉身後比較不容易發現,故而在他之前,而他在身後保護葉蔚藍,替她打掩護。可是在半道上的時候,他發覺有另一個人的身影,故而悄悄跟隨了過去。
可是在他追到一棵樹後的時候,忽然失去了跟蹤的目標,正當他疑惑的時候,那個人卻忽然從樹背後走出來,一把冰冷的槍抵在了他的腦勺之後,無聲無息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他正要轉過身體看個究竟,那人卻發出了聲音:“不需要你轉頭,你也不能跟她說,你見過我。”
齊譽聽著那聲音就知道是誰,他冷笑:“為什麼我不能說?滿世界的人都在找你呢。我說出來,有功。若是能抓到你,那我就更加有功了。”
那人將槍口往他的腦勺上抵了抵:“你說呢?現在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你的命還在我的手裏呢。你覺得以你的身手能贏過我嗎?我放你一馬,條件就是你不能說你見過我,男人的信譽你懂吧?”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都眼睜睜地看見了那個半死躺在地上的男人又重新坐了起來,然後將槍口對準了葉蔚藍。
“不,葉……”他剛張口,就見到一顆石頭“嗖”一下擦過他的耳際射出,直中那人的眉心。
“如果她問起,你就說是你射的。”那人淡淡說了一句,頂了頂他的頭,要他自然點走出去。
齊譽就是這麼走出來,被強迫著承認他沒有做過的事,平白做了一回葉蔚藍的英雄。縱然心底千百個不願意,縱然他十分的想說出真相,但是那個人一句“做男人的信譽”將他堵得死死的。
齊譽的眼梢依舊注視著某個方向,葉蔚藍依舊狐疑地看著他。
“你真有這個本事能用將石頭射穿眉骨?”她看一下他的手指,再看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
“你說呢?愛信不信。”齊譽聳了聳肩膀,不答反問,不承認也不反對。他走到夏瑾那邊扶起她,見到夏瑾胸前綁著的炸彈,濃眉擠成一團,“好陰險的男人!”他變了臉色憤然。
冷芸姿動了動唇將要開口,卻見葉蔚藍愴然一笑,她未發一語,隻是輕輕搖著頭看向齊譽方才眼梢注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