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可楓輕輕搖頭,依然保持著微笑:“沒什麼大礙的。”她的整個臉上都呈現著病態,眼睛周圍留下一圈黑影,嘴唇也是蒼白的,一點也沒有葉蔚藍初見她時的那種令人驚豔的美。
“是嗎?”葉蔚藍狐疑地看著她,眼眸中露出可惜跟同情。她的整個狀態都不好,哪裏是沒有什麼大礙的樣子。
齊譽點頭,“哦”了聲,直覺杜可楓隱瞞了她的病情。他在葉蔚藍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就離開了病房。
葉蔚藍手撐著後腰跟杜可楓並肩站著,看那天空中上下翻飛的風箏。
杜可楓依舊淡笑著那著天,著迷了一樣。忽然,她道:“如果我跟齊譽那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就是我懷孕了。不,應該是說,我們的孩子都已經長大了,如果說是懷孕的話,也應該是第二胎或者第三、第四胎了。”
她放下視線,看向葉蔚藍的眼一改方才的柔弱,狠戾起來。
葉蔚藍嚇了一跳,吃驚的看著她:“你?”很快她就反應過來,這個女人是在扮小白兔,想要博取齊譽的關心。她跟齊譽的母親串通了起來,想要做什麼呢?齊譽對她已經沒有丁點兒男女之間的感情了,她這麼死纏爛打,有什麼意思?
她鎮定住心神,嘲諷道:“第三、第四胎,哪怕你有第六、第七胎,你也隻能想想。現在為齊譽生孩子的是我。”
杜可楓一點不為所怒,反翹起嘴角,笑意不達眼底。她指指天上飛著的風箏道:“看到那風箏了嗎?那就是齊譽,而我,已經重新握上了那跟牽著他的線。隻要我捏著,他就不能飛高,隻要我收線,他就會重新回到我的手裏。任你葉蔚藍對他的誘惑有多大,也無濟於事。”
葉蔚藍心頭的無名火已經竄起,她嘴角的冷笑更大:“哈,真好笑。你是讀書讀傻了吧,女博士?聽說你是念法律的,怎麼還小女生一樣講這麼幼稚的形容?你確定你沒有偷偷轉念文學係?你家裏人知道嗎?”
她臉色一變,變回那個冷酷的葉蔚藍模式,冷聲道:“首先,齊譽不是風箏,他有自己的想法,誰都握不住他,不能掌控他。就算他的父母反對我們,你也輪不到你來趁機做幻想。你以為你是誰?初戀就隻能是初戀,搞的事情越多,齊譽心裏就越沒有你,沒準兒以後連丁點痕跡都沒了。我勸你還是給他留下一點美好吧,免得齊譽再後悔自己所遇非人,傷了他的心。第二,我沒有誘惑他。如果不是互相吸引,我們不可能堅持到現在。我們兩個不止現在會好,以後也會好,還會一直好下去。我們之間,沒有你的份兒。第三,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有自信能得回他的,不過我想,這不過是你病中做夢吧。你還是躺回床上,接著做你的夢去吧,我不會打擾你的。”
如果是別人被葉蔚藍這麼毒嘴的說,一定會氣的上去跟她拚命,要麼就是躺著鼻涕眼淚趕緊躲起來。可是,今天的杜可楓柔弱隻是她的表麵,她對葉蔚藍的反擊沒有任何受傷難過的表情,反而笑了起來。
“以前,我也許隻能做夢,可是你看。”杜可楓抽出床頭插著的病曆卡遞給葉蔚藍,“厭食症,憂鬱症。你說,齊譽如果知道我是因為他才這樣,他還會放著我不管嗎?”她怕葉蔚藍不相信似的,打開一旁放著的煲湯壺,隻聞了一下那裏麵的味道,就嘔吐起來。
她那病態的模樣,看地葉蔚藍心裏發毛。“你是瘋了嗎?”她皺眉,腳步往門的方向移了兩步。
“瘋?嗬,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嗎?是因為你!”杜可楓從扶著床的垃圾桶邊站起來,狠狠盯著葉蔚藍,指著她道,“就是因為你懷孕了,才讓我也以為自己也懷孕了。”醫生診斷她說,是因為她太想有孩子了,出現了幻覺。
“我跟齊譽是有過孩子的,可是沒有了……沒有了……嗚嗚……”她蹲了下來,由開始的瘋狂到後來無力半坐在床邊,任眼淚在臉上流淌,“有孩子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為他墮胎……”
葉蔚藍大為震撼,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一樣。她也有過齊譽的孩子?怎麼沒有的?齊譽知道嗎?
她慢慢移了腳步靠近她,低聲問:“齊譽他知道嗎?”
杜可楓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坐在地上又笑了起來。
“阿姨說了,隻要等你的孩子生下來,我就是這對雙胞胎的媽媽。”杜可楓的臉上勾起一絲可怖的笑,眼睛直勾勾得盯著葉蔚藍的肚子。
葉蔚藍大駭:“你做夢,我的孩子,怎麼可能輪得到別人來做主!”她下意識得手抱住肚子,氣憤轉身要離開,多呆一秒鍾都覺得是在浪費她的時間,卻叫杜可楓的一句話又給釘在了原地。
“葉蔚藍,你知道你家要垮了嗎?嗬嗬,你自詡是個聰明人,為什麼不想想阿姨為何會篤定對我這麼說?”杜可楓站了起來,緩步走到葉蔚藍的麵前,繼續激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