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麼男人?”殷柏彥冷哼了一聲,“如果你是以她的男人自居,試問有哪個男人會讓自己的女人衣衫不整地坐在馬路邊上痛哭流涕?你有擔心過她的安全嗎?如果她被車撞了呢?如果她被壞人劫走了呢?”
一句句問話問得季淳風頭一回啞口無言。於悠然不信任他是她錯,可是,他沒有顧及到她的人生安全是他的錯。他沒有第一時間追出來找她,任她一個人穿著單薄的在大晚上走夜路,身邊沒有一分錢,也沒有通訊工具。這也是他忍著自己的慍怒還跟殷柏彥道謝的原因。幸好遇到的是他。
“沒有那些意外,她是我的人,沒有人敢碰她!誰敢碰她,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季淳風咬牙強硬道,非要讓於悠然的身上扣上他的標簽。
“嗬,你現在是好市民,父責子扛,大律師,警察局的座上賓,政客眼裏的模範,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讓人聞之色變的鬼筆神判嗎?”殷柏彥嗤笑,於悠然單純,對他沒有了解過,可他對季淳風的事跡還是知曉的,畢竟,名人界就那麼點兒事。
“好不容易洗白了自己,你會為了悠然讓自己再次染黑?你無需對我證明什麼,不過,我想你還是趁早跟悠然分開的好。她很單純,跟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敢說,你肯定沒有跟她說過你的那些事情,你不敢說。”藝術家有敏銳的直覺,對這一點,他一向很有自信。
季淳風濃眉蹙了下回擊道:“我能為她做到什麼程度,不需要向你證明,我有足夠的能力讓那些牛鬼蛇神對她退避三舍,這點不需要你操心。另外,我也可以很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我們之間沒有你插足的餘地,外人。”一句外人,很輕易的分割了他們各自所站的角度。
殷柏彥垂下的手捏了捏,外人兩個字輕易將他擊退回那條友誼線之外。他跟於悠然之間,是於悠然將他劃分為了朋友,將季淳風劃分為了男友。一字之差,差以千裏。他的眼眸暗了暗,隨即又亮了起來,迎視了上去。
“是不是外人,要不要向悠然問了明白?之前你們之間也許是情侶,可是你傷了她,之後是不是,不是你說了算。”他露出自信的笑,接著道,“季淳風,這回我要跟你公平競爭。”
“我不會給你競爭的機會,因為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
“是麼?那麼我問你,葉蔚藍三個字你放下了嗎?”
季淳風臉色一凜,道:“葉蔚藍跟我之間的事,不需要跟你解釋。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既然我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給別人機會。我不是那種模糊著自己的心,等到自己真正想要的被人搶走了,才幡然醒悟,追悔莫及的人。既然你知道我是殺手,就該明白,殺手一向是認準了目標,就不罷休的。”
“哦,那麼我就要看看,你的信心是從何而來。”殷柏彥眼梢看了眼被窩裏臉蛋紅彤彤的女人,勾唇笑了下,“我說過要跟你公平競爭,時間點當然是悠然對你死心的那刻開始。你沒膽量接受我的挑戰,但不代表我會聽你的,既然我說了公平競爭,我當然會給你機會。”
“前半夜是我守護著她,下半夜就交給你,該表現的機會我還是會給你的,看,我比你要大方多了。接下來就看悠然在我們兩個之間,接受誰的示好了。”殷柏彥自信一笑,閑步走開,睡著的人兒睫毛顫了顫,嘴角微微動了下。
季淳風盯著他的背影,心頭冷笑。於悠然是他的,他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
等殷柏彥走開了,他才小心揭開於悠然蓋著腳的被子,先看看她的傷勢如何。床尾的病例卡上寫著她的傷勢,季淳風抽出來看了眼,眉頭又皺了皺。
韌帶扭傷,似乎很嚴重呢。小東西吃苦頭了,他的心抽疼了下,隨即狠狠瞪了她的腳一眼。活該,誰讓她穿著高跟鞋還跑那麼快的,以後不許她穿高跟鞋了,直接給她買到腳跟的長裙。
他小心抬起她的腳踝,再次小心碰了下,睡著的人兒馬上睜開眼,一坐而起:“啊,好疼!”等她看清了人影,馬上將腳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趕人,“季淳風,你來這裏幹嘛!誰讓你貓哭耗子的,你走,你走,我不要看見你!”於悠然是在季淳風跟殷柏彥說話的時候醒來的,耳聽季淳風大言不慚地說她是他的人,頓時臉憋了個通紅,心內亂跳。他怎麼能這麼厚臉皮,對著柏彥說這種話。可是心裏卻莫名歡喜。他肯為她爭,說明他的心裏還是有她的,不是麼?
殷柏彥還有一句話,讓她心頭堵得慌。季淳風不像他表麵上的那麼簡單,這點她還是早有預料的。區區一個律師的宴會,那麼多政客商要到場祝賀,想也不同尋常,再看他的那些朋友們,光看架勢就知道個個都是費等閑人物。她知道季淳風厲害,可是,從殷柏彥口中提起,還是叫她心中駭然。
他是殺手,好像還是個很有名氣的殺手!於悠然乍聽之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到底遇到的是什麼人啊!想到初見時候,他跟那些小混混的打鬥形態,再想到季淳風身上渾然天成的冷然,她才肯定,殷柏彥說的殺手,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