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已經關門,玉玲指使車夫上去敲門,不一會,夥計出來應門,見來人是“玉竹軒”主人,便打開門相迎。
玉玲進入後堂客廳,剛好陳郎中處理好了傷者的傷口,聽著有人來便迎出來,陳郎中是城裏醫術最高明的醫生了,玉玲對他的醫術還是比較放心的。
玉玲坐下來聽郎中分析傷勢,此人外傷好養,過個十來天就可痊愈,隻是受了內傷,內髒出血,須得吃藥調養個把月。刀傷已上過藥重新包紮,剛剛喝了藥睡下了。近日最好不要輕易搬動。
玉玲就站起來拱手謝過郎中,便說此人是今日白天自己在城外無意所救,不知姓名,就請郎中照看三天,三天後要仆人來接回府,又預付診金五十兩,便告辭回家。
陳郎中說此人不宜搬動,是正中玉玲下懷,畢竟此人殺了這麼多人,說不定驚動官府追查,自己觀察三天,如三天後官府沒有動靜是最好,把他接回府裏,如有動靜,自己隻不過是救他的路人,陳郎中可以作證,自己也好推脫責任。
次日,玉玲坐在書房中,手裏拿著從林子裏撿的刀劍匕首和弓弩,一把把打量。
刀劍匕首個個鋒利,再看弓弩,這把弩是精鐵打造,長一尺半,弦不知用何材料所做,韌性很強,中間的主幹有半圓的凹槽是箭槽,下麵手柄部位有機簧扳手,上了箭食指一扣箭就發射。箭是竹竿鐵頭,頭部帶著倒刺,絕對是利器。
以玉玲現代人的眼光看,這把弩做的已是很科技了。
玉玲猜測著此人的身份,被這麼多殺手追殺還沒死,就表示此人武藝高強,出身定然不凡,如果能邀請住在府中,幫自己教導一批武藝高強的保鏢,那麼出遠門經商,自己的生命安全就得到保障。
不知他是什麼來路,不要給家裏帶來災禍才好。
當即叫人請管家過來,吩咐他兩日後去醫館接此人回府,隻說此人是武術教頭,由管家安頓好,醫藥開支由府中報銷。管家領命退下。
時間進入六月下旬,南國進入了雨季,每天雨勢不斷,天氣潮濕悶熱,玉玲以前最討厭黃梅天,現在是跟不方便了,出門雖然有馬車,但布鞋真的不防水呀。
雨季令兩家店的生意清談了很多,玉玲並不擔心,他把鬱金香和月季等不當季的花收起來,在店堂中間擺放幾缸荷花和睡蓮,還在空著的櫃台上擺上許多玩具和布娃娃,於是店裏的顧客從文人雅士變成各年齡段的小孩和閨閣小姐。生意依舊興榮。
這日玉玲正在書房看書,見管家敲門進來請示,說武術教頭求見,玉玲一聽連忙站起來相請,兩人互相見禮,分賓主坐下,等仆人上茶退下,此人又站起來拱手相謝:“在下姓冷,名雲,謝過公子救命之恩。”
玉玲本就對他感興趣,嘴裏回應:“不必多謝,我也是舉手之勞,壯士請坐,”眼神卻仔細打量著他。
見這位冷壯士高大威武,相貌英挺,膚色稍黑,坐在凳子上也是腰背挺直,倒像是軍中將領。聽他說話也不是本地口音。
玉玲也不問他發生了何事,隻管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喝茶。按玉玲的想法,自己如想招攬他,表現的太急切就會讓人起疑心,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那冷雲已見識過玉玲沉著冷靜的處事方式,這幾日又了解李府隻是普通的商戶人家,心裏有了主意,
“冷某不是南國人氏,隻因家遭巨變,父母妻兒全都遇害,隻剩我一人千裏奔波逃得性命,”說著神色淒然。
玉玲本就有心,聽他這麼說那會放棄機會,“那冷壯士可有去處?”冷雲黯然搖頭。
“不如這樣,我本就缺個武術教頭,壯士既然無處可去,就嶄時幫我調教家丁護院可好?”玉玲很誠懇得問,
冷雲點頭答應,玉玲見他鬱鬱寡歡,勸慰道“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順變,”又把撿的武器全拿出來放在書桌上,
“請壯士取回自己的武器吧,”冷雲上前拿起自己用的弓弩和匕首,擦拭幹淨放好,對別的刀劍是看都不看一眼。
兩人又聊了幾句,冷雲便退出書房。
玉玲也不管冷雲是真名還是假名,他既然要在縣城住著,就必須有戶籍,於是和管家一起去李稷處,把這事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