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欽風對母親笑道:“下個月便是皇太後的壽誕。這是孩兒為姨母準備的賀禮。明日孩兒便要出征了,勞煩母親到時為孩兒奉上。”
沈老夫人示意侍女接下:“放心吧!到時我會向皇太後稟明的。”沈老夫人拍了下兒子的手說。
一旁的嫣紅上前展開外襦瞧了一眼,嘖嘖道:“老夫人,您看這繡活,好精細呀!這鳳凰好像要飛起來似的。”
沈老夫人望去,隻見外襦上繡著百鳥朝鳳的圖案。確實栩栩如生,精致非常。遂命侍女好生收起來。
“嫣紅,你也坐下吃吧!”沈老夫人說道。
嫣紅剛要坐。一抬頭,迎來對麵冷冷的眼光。突然心上一顫,隨即苦笑道:“嫣紅哪裏敢!”聲音中夾雜著些許委屈。
一旁的楚欽風接過話茬,向母親笑道:“母親,兒子可能要在邊關駐紮很長一段時候。您在家中可要自己多保重身體!”
“放心吧!母親的身體還硬朗著呢!我這條老命還等著抱孫子呢!”沈老夫人說罷大聲笑了起來。
楚欽風無可奈何的陪笑了一下。一旁的嫣紅麵上露出了些許害羞的模樣。
又閑話家常了一會兒。沈老夫人站起身說:“我也乏了,先回房了,嫣紅,好生侍候將軍吧!”
楚欽風站起身道:“送母親。”
嫣紅也福了福身答了聲是。
目送沈老夫人被丫環扶走了。楚欽風坐定後又獨酌了幾杯。一直冷著一張臉,絲毫不理會一旁的嫣紅。
嫣紅上前給楚欽風夾了口菜放在他麵前的碗裏。陪笑著道:“爺,吃口菜吧!光喝酒傷身子。”
楚欽風卻毫不領情,又飲完一杯後,便徑自起身向外走去。
嫣紅見他要走,隻得情急叫道:“爺,今晚讓嫣紅侍候您吧!”
楚欽風停住腳步,略微側首道:“我還有軍務要辦,今晚就睡書房了。你早點歇著吧。我走後,好生侍候老夫人!”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嫣紅氣得一跺腳,指著一旁的丫環們厲聲喊道:“一個個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收拾!”
目下已進了十月,天氣轉冷。正是百花殘的深秋季節。院子裏的幾棵梧桐樹葉子已開始發黃,完全沒有了夏日的鬱鬱蔥蔥。幾盆淺紫、明黃、月白的菊花也已怒放到了最後一刻,接下來也逃脫不了慢慢凋謝的命運。
雖說現下華家住的是一座兩進的宅子。其實也隻不過是兩排正房,前後兩個院落而已。前後排各十來間正房。前排是待客用的大廳。當年雨棠的祖父還在的時候,也時常來幾個達官貴人拜訪。如今華家家道中落也沒什麼有身份的客人走動,所以一直空閑著。另外幾間是華家大少爺華浩然的臥室和書房。三年前,華浩然不顧母親吳氏的反對,毅然投軍駐守邊關去了,所以前院無人居住。後排幾間正房分別是吳氏夫人的臥室、小姐雨棠和丫環冷翠的閨房,李叔和李嬸倆夫婦住在東廂房。
這天早晨,雨棠正在院子裏練劍。隻見她上身隻穿了一件碧綠窄袖小夾襖,下身是一襲白綾長裙。手執一把三尺長劍在空中舞動著。一頭秀發和裙帶隨風飛揚,動作快得如閃電一般,讓人眼花繚亂。
突然,梧桐樹上鳥窩裏掉下一隻毛還未長全的雛鳥,眼看就要掉在地上。說時遲,那時快。雨棠施展輕功,執劍飛了過去。不偏不倚雛鳥正落在劍尖上。雨棠執劍衝上梧桐樹上的鳥窩,劍尖一挑,雛鳥又回到了溫暖的窩裏。隨後雨棠轉身穩穩的落在了地上。淺淺一笑,把劍收入劍鞘。
這時,冷翠拿著手絹跑了過來:“小姐,快擦擦汗吧!小姐,你可真厲害呀!簡直舞的出神入化了,趕明兒你也做個殺富濟貧的女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