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漫兒怎麼也想不到,曾經叨念千遍萬遍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他踏著落雪而來,來得這樣消無聲息,這樣的毫無征兆,一下子讓原本安靜下來的任漫兒慌亂了手腳。
“漫兒,原來你還住在這裏。”
這個男人就這樣突然得用曾經的鑰匙進入了這個房間。
再看到楊帆身影的那一霎那,任漫兒被原本含在嘴裏的牙膏泡沫嗆著了,嗆得她淚水都出來了。
她趕緊別過身去,一會轉過來時候,臉上的淚水已經抹去了,換上了一張微笑的麵容。
“好久不見。”任漫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久不見。”亦是相同的一句話。
今天楊帆來寧川出差,路過曾經居住的小樓下,駐足了很久還是決定上來看看。在他拿出鑰匙時候,內心深處經曆了一陣掙紮:或許這裏早就易主了吧,或許還沒有易主,但是這把鑰匙再也打開不了這扇門了吧。但是沒想到的是隨著他手腕的輕輕轉動,門竟然開了,熟悉的擺設一如往昔,還見到了漫兒。
“出差路過這裏,所以就上來看看了,沒想到……”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突然出現,就像他當初解釋不出自己突然離開的原因。
“沒想到我還在,是吧。”任漫兒微笑,笑得風輕雲淡。
在那樣的笑容楊帆突然意識到自己給她的傷害是那樣大,曾經的漫兒是從來不會這樣笑的,她的笑是如陽光那樣耀眼的,是會感染身邊所有人的。
楊帆沉默著,明明有許多的話要說,想要問問她這兩年生活得怎麼樣,想要和她說聲對不起,可是在她的笑容裏麵,他什麼都說不出口。
“漫兒,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我,無論如何,我都會幫助你的。”
“你走。”聽到這句話,漫兒指著洞開的門說道,語氣是那樣的堅決。
傷痛是任何語言都彌補不了的,唯有在時間的長河裏麵慢慢的結痂脫落。
逝去的就讓它在風中沉澱了吧。
在楊帆轉身走出了這個房間的時候,任漫兒衝著他的背影大聲的喊道:“你不要再來了,我沒有辦法和你成為朋友。”
末了,她關上門,倚在門門板上,望著天花板,越看越覺得心中壓抑得慌。
她覺得自己必須出去走走。
外麵的雪已經開始融化了,路麵變得有點滑,任漫兒懊惱地踢著腳上的高跟鞋,早知道就穿平底鞋了。
在走上立交橋時候。
突然間從後麵衝上來一個人,一陣風似的。
任漫兒感覺自己挎在肩上的包被人用力的扯下來,她意識到自己被打劫了,於是大聲的呼喊起來,“有賊,抓賊啊。”
在離漫兒身後大約十米左右的一個手中握著手機,正陶醉在音樂世界裏麵的小青年聽到漫兒的呼喊,拔腿就去追那拽漫兒包包的賊。
可是路麵滑,任漫兒沒追幾步就崴到了腳,痛得她隻能蹲在地麵上眼睜睜得看著那該死的賊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一會兒,那個小青年喘著粗氣回來,他蹲下身來,扶了扶掉在鼻翼上的眼睛。
“小姐,對不起,我沒有追上他,你的腳沒事吧。”
漫兒不說話,隻是揉著疼痛的腳踝。
“你包被搶了,怎麼回去啊?”
“我也不知道。”
小青年從口中摸出了10元錢。“要不你打車回去吧。”
“不要。”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遞到她麵前。“給你的朋友打電話吧,讓你朋友來接你。”
任漫兒拿起手機,撥了幾個數字,話筒裏麵傳出了一個好聽的女音:對不起,你所撥的號碼是空號。漫兒這才想起來自己撥得是揚帆在寧川用的號碼,兩年了,這個號碼早就停用了。她繼續在腦中收索著其他人的號碼,可是腦中的數字空蕩蕩的,一個都沒有。
她把手機還給了眼前的那位青年。
“我記不住,電話號碼都存在手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