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媽媽放下手頭的活,把白薇薇拉到一邊,“微微,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嗎?婚姻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啊。你不能因為傳東喜歡你,愛你,對你好,你就決定嫁給他。”
“媽,你就放心吧,隻要傳東能夠一輩子對我好,我不就是幸福的嗎?”白薇薇看著遠處兩棵相挨著的樹,他們的根在泥土裏麵相互糾結,樹葉在空中相互慰問呢喃,風雨共渡。“我想這輩子我是難以再愛上別人了,但是我願意努力地對傳東好,就像他對我好一樣。你和爸爸不也是這樣嗎?婚姻或許和愛情無關,但是它一定和幸福有關。”
“可是陸一新……”白媽心裏還是有點擔憂。
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裏還是會有點痛,但是已經不像先前那般猛烈的,“他會像一個旖旎的夢藏在我的心底的,可能我會想起他,但是我絕不會讓他影響到我的生活。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夢了,一個注定要用一生的時間去忘記的夢。”
白薇薇轉身,看到在樹下忙碌的傳東,微微的笑了,這個就是自己將要托付終生的男人,他純樸勤勞,專一鍾情。
白媽媽看到自己女兒嘴角的微笑,放心的笑了,傳東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孩子。
傳說男人和女人本是一對翅膀,而他們將要承載著婚姻慢慢地飛翔,用一生的時間飛越到幸福的彼岸。有時候飛不過滄海的不止是蝴蝶,還有男人和女人。
傳東和微微能夠飛越過這一片蒼茫的大海,看到海那端的春暖花開嗎?
在這個小山村裏麵,隻要一家辦喜事,那也是家家的喜事。即將迎來新年,也引來了傳東和白薇薇這一對新人,大家的心裏了開了花。白爸爸和傳東的父母一商量,決定把婚期訂在12月25號。
傳東和白薇薇忙著布置新房,一切都是按照白薇薇喜歡的格調來布置的,濃紫色的窗簾,淡紫色的紗巾從天花板垂下,罩住白色的牆壁,隱隱約約可見牆上貼著的畫,還有一些是飛躍的音符;打開窗戶,那些紗巾飛舞,像是一隻隻飛躍的淡紫色的蝴蝶在盡情蹁躚,舞不盡的夢幻。
四位老人忙著發喜帖,通知新朋好友,把這一個喜訊告知大家。24號晚,村小學唯一的老校長登門來,說明天要為這對新人念祝語。
24號晚,天氣驟降,雪精靈旋舞著來到人間。
白薇薇要求把自己的婚禮安排在雪地裏,讓雪白的精靈和天地一起來見證自己幸福開場的時刻。
在無數的歡呼聲和鞭炮聲裏,白爸爸把自己女兒的手鄭重的交到了傳東的手上,白媽媽微笑著流出了淚水。
撒花,無數的花瓣伴隨著雪花紛紛揚揚,白薇薇在無數的祝福聲中甜蜜的笑了。突然間她微笑的唇角僵住了,因為她透過紛飛的雪花和禮炮的煙霧中看到了陸一新,那個她心中的夢。
白薇薇以為是自己太過於思念他以至於出現了幻覺,她不相信地閉上眼睛,然後在心中默數了三秒鍾,重新張開。他依然在,變得更清晰了,她甚至可以清楚的地看到他的眉目,其中有悲傷有絕望更多的是嘲諷。
對自己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