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昧居身後的兩個丫鬟暗喜不已。
孫書菡回頭看到了流昧居,心裏無限失落與嫉恨,但她還是得體地笑著站了起來。
“既然姐姐來了,那妹妹就不打擾姐姐和大人了,妹妹這便退下了。”孫書菡說著行了一個禮,看起來無限柔弱惹人心疼,若是換作別人而不是白良,早就舍不得美人如此可憐,追了出去。
但是,在白良潛意識裏,女人裏,除了流昧居與包穎,其餘並不值得一看。
他要的,是終生的心靈伴侶。
流昧居的才情,他很欣賞,包穎眼底的溫柔,令他動容。
流昧居的才情,能伴他一生。
流昧居走了進去,看著白良的眼睛,那句“昧居是來謝夫君不顧性命替父親洗白之恩。”哽咽在喉。
她本以為,她本以為。。。白良這樣的人,不會為了一個已故的人去行冒險之事。。。
沒錯,本以為。。本以為。。
“夫人。”白良看了看眼前的茶具,“良之所以帶包姑娘去賁臨關,隻是因為,當年被明家陷害至死的威武大將軍,是包姑娘的父親。。。”
流昧居心裏泛起驚濤駭浪,終究,是因為她不信他。
她不信他。。
“包將軍被明照瀾給栽贓入獄後,許多他的手下都一同獲罪超斬的超斬,入獄的入獄,再後來,夫人也當知道,明照瀾頂替了包姑娘父親之位,並且節節高升,我隻是讓她指認明照瀾與一眾明黨的罪證罷了。”
“現在,她已經做到了,我打算替她贖身,送她去明黨找不到之處安頓。”
“夫君。。我。。”流昧居想說,字句卻哽咽在喉。
眼前人如此心深似海,無人能猜透,卻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還向她如此仔細解釋。。。。
這確實不是原本的他。。。
“夫人是來謝我洗刷父親罪名的嗎?”白良歎了口氣,內心也是糾結,就連麵上都有些流露出來了。
沒錯,他隻需要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
但更重要的是,父親。。
他稱呼她的父親為父親。。
可她之前傷他那麼深。。。
“那大可不必了,流白兩家一直是一家。。。”說到這裏,就連白良也自嘲自己說不下去了,他笑了笑,“青蘭初桃,扶夫人回去休息吧。”
流昧居隻覺得心裏很痛很痛,她捂住胸口:“好。”幾乎落淚。
“小姐。。”初桃和青蘭連忙扶住她。
白良閉上眼,流昧居轉過身。。
就在她的步子快要邁出白良書房,心因為痛而顫抖得厲害的時候,身後的白良忽然睜開眼,似是下定了決心。
“夫人既要謝我,不如以心相許如何?”白良忽然想起了夜梵葉說的輕視女人的問題,他嘲諷地想。
流昧居停下腳步,扶住門。
沒錯,他說的是以心相許,不是以身相許,而是以心相許。
他這樣一個自負才華,心沉如海的人說出來。
以心相許。。。
而她,因為怕自己愛上他,因為怕他覺得自己輕賤,成親至今,哪怕是他受傷之時,連碗湯都不曾給他送過。
僅僅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被淪陷。
“夫人回去好好想想吧。”白良說著笑了笑,批閱起了公文。
隻是流昧居的步子已經幾乎邁不動了。。
這時候,身後傳來吐血的聲音,白良暈了過去,寧亂風一般從外麵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