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氣熱的有些早,不過才是四月中旬午時的陽光就有些**辣的。
興隆昌的廣場上副廠長莊博華坐在台上對下麵四五十個新女工熱情洋溢著歡迎加入的話語。
梁茶香站在人群裏頂著**辣的太陽有些心不在焉。
今是她第一上工,不亮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煮了鍋米粥,還沒來得及吃上兩口就被王茶花拉了出門,是先帶她去廠子裏熟悉熟悉環境。
在清心女中梁茶香就學過紡紗織布對此並不好奇,再加上她哪是去工作的?
她興致並不高,可看著王茶花滿麵春風興致勃勃的模樣又不願拂了她的好意,就這樣被她歡快的拉走了。
什麼烘幹、分揀、煮繭、索緒、繅絲直到落綢成品檢驗一處沒落,一圈跑下來的誇張點腿都跑細了。
本來以為這個儀式三言兩語也就過去了,沒想到莊博華洋洋灑灑了快兩個時還沒有停嘴的意思,早晨的那兩口米粥早不知去了什麼了地方,肚子裏更是唱起了空城計。
站在梁茶香左邊紮兩把馬尾的姑娘聽著她肚皮的抗議抿嘴一笑,快的把半個灰乎乎的雜糧饅頭塞到梁茶香手中。
被日光曬的眼冒金星沉沉昏昏的梁茶香被對方突然的舉動弄的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看不出是饅頭的饅頭抬眸疑惑的看向對方,一雙清水般的眸子映入眼簾。
圓圓的臉龐,眸光清亮,兩把短短的馬尾好似兩隻跳躍有腦袋上的麻雀,半新的纏枝花對襟圓角上衣青色的長褲落落大方。隻一眼梁茶香就對對方產生了好感。
見梁茶香看過來,朱珍珍善意的衝她笑了笑,做了個吃的動作。
今早她打了豬草回來揣了仨饅頭就往鎮上趕,第一上工遲到可不好。
急趕慢趕邊走邊吃,到達目的地還有一個沒吃完,她看看兩邊沒人拝下大半個直接放進嘴裏剩下的順手揣進兜裏。
要不是聽到梁茶香的肚子咕咕響她到是忘了這事。
梁茶香正餓的眼冒金星,也沒跟朱珍珍客氣,對她點了下頭就拿起來悄悄狠狠咬了口。
她想著這雜糧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自己有什麼好吃的記得給她一份就是了,至於還不認識人家也沒關係,以後大家就在一個廠子裏上班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會知道她分在哪個車間的。
給的不在意,吃的不走心,有人卻不樂意了。
孫桂花看著前排“眉來眼去”的兩人肚子中往外直冒酸水。
從她娘、她奶數落她時就愛拿朱珍珍作比較。
“你咋這麼懶呢?太陽曬屁/股了,還賴在床上不起來,你看人家珍珍比你好幾個月呢,這會子豬草割回來兩大籃子了你害不害臊。”
“你幾歲了?連個飯都會燒糊,你看人家珍珍,7歲就會燒飯。”
“……”
所以她從就很痛恨朱珍珍,就算你很能幹就不能低調點麼?做什麼要弄的全村人都知道。
她常想要是這世上沒有朱珍珍這個人就好了,那樣她的人生會快樂很多。
當然她也明白這事不可能,後來她又想再忍忍,等各自嫁出去後不在一個村就好了。
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