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有些難過,就算莊雅婷如此的不堪,他還是第一時間護著她,幫她向自己道歉。
將來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不知道,他會不會像今護著莊雅婷那樣護著自己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清揚忙,急著解釋。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梁茶香也不知從哪來的委屈,鼻子酸酸的,“她是被寵壞的孩子,我就該讓著、退著、避著?”
就因為她是個被上帝遺忘的孩子,所以必須的翼翼的讓著他們這些上帝的寵兒?
梁茶香臉上掛著冷淡、疏離的笑意,“那麼對不起了。”
她對蕭清揚彎了彎腰,“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她像渾身長滿了刺的刺蝟一樣的尖銳,又像毫無生氣的破布娃娃般暮色沉沉。
這樣的梁茶香,讓蕭清揚有種口幹舌燥的慌亂、心痛、憋屈,仿佛自己的生命力也在跟著一點點的流失、流失……
“茶香……”蕭清揚胸口一滯,他想要上前擁抱她,給她所有的光和熱,點燃她的生命力。
“蕭大哥,”梁茶香抬手阻止了蕭清揚,“飯菜打翻了,麻煩你幫我再領一份吧。”
她的聲音清亮,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仿佛適才的哀傷,不過是蕭清揚的錯覺。
蕭清揚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整個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而梁茶香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一點不受影響。
下班時,絡絲車的圖紙資料被翻譯了出來。
沈鵬,看著那絹繡的楷,還有分毫不差的立體示意圖,不得不承認自己看了梁茶香,拍著胸脯保證,“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隻要是能做的到的,我沈鵬保管不會有半個不字。”
蕭清揚看著就生出與有榮焉的驕傲來,“茶香有事,你義不容辭,那麼我呢?你怎麼感謝我這個伯樂?”
石雲崢也上來湊趣,“什麼你就是伯樂了,明明是我先現茶香的好吧!要伯樂的話也該是我吧!”
此話一出,引的眾人噓聲一片。
“拉倒吧!整追著人家,要求人家拜師也叫伯樂?”
眾人哈哈笑著換衣下班,王茶花筆直的站在門外等著梁茶香。
她親親熱熱的挽上梁茶香的臂彎,一路嘰嘰喳喳的個不停。
梁茶香微笑著,側頭聽著,不時附和:“是嗎?真的?原來是這樣。”
兩人親親熱熱得熱鬧,走在前麵的孫桂花酸酸的醋勁上來了,誇張的對身旁的女工道:“有的人還別得意,真以為幹事處是什麼好的方,得好聽是幹事處,其實白了,不過是機修班。”
這種人不值的自己跟她打口水仗,梁茶香隻當沒聽到。
梁茶香不屑與之計較,並不代表王茶花也不計較。
她學著孫桂花的口吻對梁茶香道:“是呀,是不是什麼好地方,可就是這樣的破地,有人削尖了腦袋想去還去不了。”
把孫桂花氣的夠嗆,卻又找不到話回嘴,偏偏梁茶香又不溫不火的補上一刀。
她捏捏王茶花紅潤的臉蛋道:“自己知道就行了,偏偏你的嘴叼,要把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