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懷疑你了?以後行事心些。”
她聽到自己清冷的聲音如是。
梁茶香握者筷子的手,不可察覺的抖了抖。
“我先睡了,明還要早起去珍珍家幫忙。”
落日的餘暉,將它寂寞寥落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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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喜宴,幫著擇菜、洗盤子的七大姑八大姨親戚眾多,隔壁鄰居也過來幫忙,其實也沒什麼事,要梁茶香量動手的。
梁茶香在朱家轉來轉去,最後決定還是跟朱珍珍的嫂子們一起包喜糖。
沒一會朱珍珍過來了,嫂子們有意讓她倆話,把一盆子紅蛋遞給了梁茶香。
“你倆去裝紅蛋吧!”
梁茶香端著臉盆,跟著朱珍珍去了隔壁的房間。
“怎麼回事?”
剛進房間,朱珍珍就劈頭蓋臉的問她。
“什麼怎麼回事?”梁茶香裝傻。
“快,”朱珍珍接過,梁茶香手裏的一盆子紅蛋,放到桌上,“別以為我不在廠子裏就什麼事都不知道!”
著用手指了指隔壁,“孫桂花早就到我跟前得瑟過了,本來昨晚就想過去問你,想著你今一定會來,所以才忍著沒去。”
“怎麼樣?”她麵露關切,“沒讓那些人欺負了吧。”
沒讓人欺負吧!
聽了這話,眼淚,就這樣突如其來的,毫無征兆的滾滾而下,猶如決堤的洪水,一不可收。
朱珍珍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有,就這樣輕輕摟著她的肩,慢慢的拍著她的後背。
朱珍珍的手溫暖、輕柔,一如春日裏柳枝的輕拂,又如那陽光中燕子的喃呢。
梁茶香覺得安心又安慰。
朱母進屋拿東西,也跟著抹眼晴。
“這實心眼的孩子,珍珍又不是不回來,哭啥!快別哭了。”
當晚梁茶香留宿朱家,與朱珍珍聊了半宿,第二吃過飯朱珍珍就躲在房間不能再出門。
梁茶香陪著她聊,將那串珍珠項鏈拿了出來,朱珍珍爽快的收下,並開玩笑,比不上梁茶香這個土豪,等她結婚可送不起厚禮。
很快王茶花來了,喜娘也來了,梁茶香和王茶花坐在一旁,看喜娘給朱珍珍開臉、上妝。
烏黑油亮的大辮子,打散盤成髻,插上銜珠鳳釵,戴上珠花、玳瑁,柳眉彎彎,櫻唇紅潤。穿上大紅嫁衣,好似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
“真漂亮。”
王茶花看的眼睛都直了。
朱珍珍被她的含羞帶怯,如不是臉上蓋著厚厚的胭脂,這會隻怕脖子都紅了。
喜娘收拾著,化妝台上的瓶瓶罐罐,“等你結婚也一樣漂亮。”然後帶著幾分追憶,“結婚是一個女人最漂亮、最幸福的日子。”
朱大嫂過來請梁茶香、王茶花吃席,朱珍珍悄悄拉了梁茶香的衣袖,“給我偷偷帶點吃食過來。”
鄉下習俗,新娘上花轎之前是不能吃東西的。
“好啦,別做動作了,當誰沒瞧見呢!”
朱大嫂捂了嘴巴輕笑:“早給你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