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辦事處辦公室裏,一身紫色碎花對襟扣的女孩,低頭畫著什麼,鴉青的辮子垂在腦後,耳邊幾縷碎隨風輕輕擺動。
對麵坐著的,藏藍色工裝青年,亦垂頭看著桌上的圖紙,眉頭深鎖。
隻聽得窗外“知了、知了”一聲高過一聲的蟬鳴。
忽然青年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女孩拍了拍心口怒目圓睜。
“石雲崢,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
“有那麼弱嗎?”
石雲崢鄙視的睨了梁茶香一眼,是他眼睛不好使嗎?咋就愣沒看出來呢!
“不這個,”石雲崢急急將圖紙往梁茶香那邊推了推,語帶興奮,“我想到後麵的開關要按在哪裏了。”
“是嗎?”梁茶香伸長了脖子。
“你看,”石雲崢又將圖紙推近梁茶香,指著圖上的一個地點。
“這裏?”梁茶香眉頭皺成川字,“這裏行嗎?”
石雲崢點頭,“這裏是最近的距離,一伸手就能夠得著。”
“距離上是最近的沒錯,可這裏是視覺的盲點唉。”梁茶香若有所思,手指無意識的在圖紙上劃動,“熟練的老工人是沒什麼關係,新手一緊張就容易按錯。”
那樣的話就很容易,再次生朱珍珍事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該怎麼辦?”
石雲崢喪氣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仰頭長籲短歎。
梁茶香沉吟了一下,“我倒是有個主意。”
一聽梁茶香有注意,石雲崢又來了精神,“快。”
“你看,”梁茶香指著石雲崢剛剛指過的地方。
“不還是這裏嗎?”石雲崢有些泄氣。
這孩子,不帶這麼捉弄人的。
“別急呀!”
梁茶香抿嘴一笑,提筆在圖紙上勾勾畫畫。
石雲崢湊過去一看,隻見她在卷軸的上方,平行的畫了一根細長細長的棍子。
“這是?”石雲崢目露困惑。
他們現在討論的是開關,這丫頭畫根棍子做什麼?
“這就是開關呀!”
梁茶香興奮的用雙手比劃著。
“棍子向前一推就是關,卷軸就會轉動起來,往後一拉就是開,卷軸自動停止。”
這樣一來,就算再出現朱珍珍事件,前傾的身體就能把開關關掉。
“哎喲喂,”石雲崢敲敲梁茶香的腦殼,“你這腦袋到底是咋長的呀!咋就這麼聰明呢!”
“不許敲了,再敲就像你一樣笨了。”
梁茶香笑著,偏著頭躲開石雲崢的“攻擊”。
解決了一件讓她耿耿於懷的大事,梁茶香也很高興,有心情濟兌石雲崢。
辦公室門口,看著這一幕的蔣芳華咬了咬嘴唇轉身就走。
她暗戀石雲崢很久了,得了機會就找借口,到幹事處來找梁茶香,其實是想在石雲崢麵前表現表現。
怎奈石雲崢隻把她看成梁茶香的好朋友。
昨日她聽慧(石雲崢一個村的)無意中提起,石雲崢的爹娘給他相了一門親,雙方父母都很滿意,姑娘也很中意石雲崢,隻是石雲崢似乎還沒點頭。
當時慧起這件事,是當成笑話給大家聽。
她石雲崢還沒有表態,對方就將自己當成了準丈母娘,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