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戚,給我綁緊點,最好是手腳同綁,說不定他是個暮國細作!再給他一匹馬,本公子要好、好、看、著、他!”他一字一頓齜牙咬唇的盯著我說。
奶奶的,一時說我是淫賊,一時又說我是逃犯,這會我又成了暮國來的細作了?
我真是啞巴吃黃連,真想學豬撞死一牆!
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我好不容易萬裏迢迢,越過千山萬水;殺過無數嘍囉、餓過無數次肚子、磨過好多雙鞋子,雖然這些都是我順手偷羊拿來的,可是能讓我走到越地是與蜉蝣撼樹無二般了。
“小蠢!不能把我的小蠢扔下!”我掙紮道。
他的臉又抽了抽,鄙視我說:“你叫它小蠢?看來你真的是蠢得不輕。”
他將小蠢的栓繩放掉,憐惜的摸了摸我的小蠢,對我說:“這紅馬是越地的神,你竟然讓它載你這逃犯,玷汙了它的神聖!好馬配英雄好漢,非勇猛磊落之人妄想駕馭它。”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一臉你有什麼能耐配這等好馬,硬要將我戳了幾百個洞來去鄙視個夠。
我登時來氣,喊了聲:“小蠢快走!”
小蠢撒腿之際,揚他滿臉沙子,嘶鳴一聲回頭看了我一眼跑開了。我張口大笑,我說:“它自當是英雄好漢才能駕馭,而它卻也鄙視你這般宵小之人的。”
他那個禍國殃民的臉啊,白了又黑,黑了又白,想是在美人和手下麵前丟了他的厚臉皮。我這口惡氣似乎順暢了,如有千屁滾滾瞬間萬舒!
我在那名叫戊戚的男人手下被捆得手腳不能動,嘴巴塞物,這滋味還真銷魂。他將我塞上馬背,趴綁著,我這回真是活得像豬了。
罷罷,事已至此,就當我能好好睡上一覺吧。
娘親,女兒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
娘親,別再讓我逃了,女兒不知道逃往何處。
夜星著,天穹晝黑,偶有駝鈴丁當作響我才睜睜眼。逃亡至今,不知道我有多久沒沉沉睡過了,娘親,我想妳了。
“喝水吧。別沒到黎國就把妳渴死了,我可於心不忍。”那女人媚眼如絲,給我拋了個媚眼。我朝她吐了吐舌頭,不要。她卻又說:“你我皆同等之人,命之不易,要活下來才行。”
此話如清風般拂過,轉瞬即逝,似乎她根本就沒說過般。可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我是個女的,還是個從黎國逃亡來的女人。
她如是說,我也不再跟她擰,我喝。
這賤女人可不一般,不一般到日後竟做了黎國的皇後。
“公子,三天內再不走出去,我們就要……”戊戚畢恭畢敬的說。我側起耳根子,卻忽然被某人拽了個生疼,頓時火辣火辣的。
“想偷聽?本公子割了你的耳朵再烹了吃?還是想我扒光了你毒打一頓再大卸幾塊燉了?”他還沉了沉力道,痛得我銷魂。
我罵:“卑鄙,惡魔!你敢吃,我就毒死你!”
“你敢毒死我,我就剁了你做肉醬!”
“你混蛋!”
“沒你混蛋!”他還嘴。
“我!我!”我本想說本姑娘沒蛋來著,哪能有你這般混。卻硬硬把這想說的話憋回去,憋得我全身火辣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