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賊圍城帶來的煩惱,隨著沮授和田豐的到老瞬間瓦解。
如同老友重逢,劉恪在盛大的歡迎宴會之後,就拉著沮授、田豐共敘時事。
沮授也並未將劉恪當作小孩子看待,相反,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看似幼小的劉恪,可能具有一個超乎常人的魂魄。
“公與,元皓,你們從高邑過來,一路上情形如何?”
黑山賊叛亂是攪擾整個冀州政治生活的大問題,麵對從刺史府歸來的二人,劉恪當即直接詢問起來。
“世子,這一路走來,唯一個亂字啊!”
沮授喟然長歎道:“我和元皓此行所遇,盡皆凋敝淩亂,百姓流離失所,土田荒蕪無人耕種,遍地屍骨,所聞之聲,不是殺戮,就是夜鴉啼鳴,這番亂像卻不知道何時到頭!”
沮授的話,發自內心,就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還不由地浮現著路上的見聞,當想到那些餓死在荒山野嶺的窮苦百姓的時候,兩行淚水不禁落下。
田豐也心懷淒愴的說道:“先有黃巾之亂,又有黑山民變,朝廷奸佞當道,地方豪強林立,可歎朝廷之中竟然還有人鼓吹盛世跡象,可悲、可歎、可恨!”
相較於沮授,田豐的話更像是尖刺,不僅道破了這亂世背後的黑暗,也道出了世人對這漢家江山的心情。
所悲者,十常侍亂政;所歎者,江山社稷一片混亂;所恨者,自然是帝王昏庸,朝綱不振……
田豐和沮授的話,也讓劉恪的心中不僅長歎了口氣,他本以為詩詞中的漢末亂世是誇張,但是到現在他才意識到,所謂的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乃是真實地社會寫照。
此刻,劉恪不禁想到前世的時候從書上看來的一段話,漢末三國,戰亂紛爭,及至兩晉,民眾減少數千萬,正是中原人口的銳減和虛弱,才導致了五胡亂華的悲慘。
“或許,我應該改變些什麼!”
劉恪不是狹隘的民族主義分子,但是他的血液裏麵流淌的也是炎黃二帝傳下來的高貴血統,他不忍心,也不願看到,錦繡河山被蠻夷踐踏,更不願看到華夏傳承毀棄於戰亂之中。
“元皓,公與,莫要悲歎,總有一日,這亂世定會終結!”
當著沮授和田豐,劉恪沒有將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說出來,但是劉恪相信,終會有那麼一天,他將以戰止戰,改變一切!
感慨了番時事之艱難,劉恪又將話題扯回到眼下的困局中來,他也沒有避諱什麼,直接對田豐和沮授詢問道:“元皓,公與,現在褚燕率大軍圍城,時刻威脅著封國的安全,二位可有破敵之良策,還請快快對我道來!”
田豐望了眼沮授,示意沮授先講,實際上卻是要給沮授一個展現才能的機會。
對於田豐的好意,沮授銘記在心中,他也不謙虛,直接先向劉恪詢問起之前對付褚燕的諸般部署。
行家出手,就知高低,沮授沒有誇誇之言的講對付黑山軍的策略,而是先問劉恪軍隊的部署,這讓劉恪和旁邊的田豐都不由地點頭暗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