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頓對於劉恪的條件,並不以為意。
相反,倒覺得劉恪的條件很符合他背後的神秘官員。
蹋頓看來,此神秘官員,定然是執掌州郡,希望培育戰馬來增加軍事實力。
蹋頓之所以對劉恪有殺心,是由於他很討厭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這是戰鬥民族和天地自然搏鬥時自發萌生出來的殺意。
不過,張遼的刀不是擺設,蹋頓有信心殺死劉恪,卻沒有信心從張遼刀下逃走。
最後,經過內心的衡量和鬥爭,蹋頓終於同意了劉恪的條件,“希望你們大人所言屬實!”
劉恪在蹋頓點頭的時候,感覺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他笑了笑說道:“我們大人知道的事情很多,比如朝廷內部就有你們的支持者……”
此話說的隱約朦朧,卻是故意想借蹋頓之口傳到張純的耳中,這也是劉恪為逼迫張純叛逃準備的第二道保險。
果然,蹋頓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他剛想著回到王庭和張純取得聯係以探尋劉恪之言是否屬實,但是現在,劉恪口中的那位大人物似乎知曉了烏桓叛亂的密謀,這更使蹋頓坐立難安。
“你們大人索要之物,三日之後馬邑城北自會有人給你,希望你們大人再有情報,能夠提前告知!”內心惶惶的蹋頓,扔下這句話之後就起身送客,劉恪也怕言多必失,被蹋頓察覺出什麼,絲毫不敢停留就離開了蹋頓莊園。
辭別蹋頓,劉恪沒有直接回城外的莊園,而是在馬邑城中兜了個圈,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帶著張遼回到城外莊園。
等看到趙雲、趙雨的時候,劉恪才感覺到雙腿有些發軟。
前麵和蹋頓鬥智鬥謀,劉恪都是硬撐下來的,他也知道,蹋頓對自己數次動過殺心。
想到這裏,劉恪不禁對旁邊的張遼說道:“文遠,今日我能平安歸來,都是賴你相助,謝謝了!”
張遼對劉恪早就是欽佩不已,哪裏還敢接受劉恪的答謝,當即就謙虛道:“世子深謀遠慮,運籌帷幄,就能讓烏桓人自亂陣腳,文遠自愧不如,哪裏還敢承擔此禮!”
張遼推脫,劉恪就隻能將此番救命之恩記在心間。
不過對於張遼,劉恪的招攬之心愈加殷切,看著張遼,劉恪坦誠道:“文遠,今日之事,指不定後麵就會被烏桓人察覺出來,謹慎起見,我希望你能隨我離開!”
張遼正要婉拒,劉恪卻接著說道:“聶壹之事,文遠難道忘了?”
“世子……”張遼臉色數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先祖聶壹的故事竟被劉恪知曉。
“聶壹前輩以身犯險,孤身進入匈奴王庭設計,雖然最終沒有俘殺匈奴單於,但是前輩的膽識和謀略卻激勵我等後人,當年聶壹前輩擔心匈奴單於報複,遂隱姓埋名,文遠難道想讓族人再次遷徙?”劉恪拋出聶壹之事,最終還是向說服張遼。
馬邑之謀的往事,對於旁人來說,或許隻是漢匈兩族之間鬥智鬥勇的插曲,但是對於張遼等聶氏後人來講,卻是段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