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曰,中山王、鎮北將軍劉稚,討伐黑山,平定烏桓,鎮守幽州,勤王救駕,翦除叛逆,功勳顯赫,又能忠君為民……冀州刺史王芬謀逆叛亂,全靠卿鎮守疆土,安定黎民,值廢刺史、設州牧之際,朕欽命汝為冀州牧……王世子劉恪,聰明伶俐,朕甚喜之,特召其入宮伴隨皇子……”
冀州刺史府前,宣旨太監字正腔圓的宣讀著聖旨,隻是劉稚也好,劉恪也罷,都沒有心思繼續聽下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宣旨太監行完旨,劉稚就立刻謝恩起身追問道:“公公,陛下宣劉恪進宮,到底是誰的主意!”
事關劉恪,劉稚甚至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憤怒,一把抓住宣旨太監的胳膊,倒把這宣旨太監抓的喊疼,等到劉稚反應過來鬆開手時,宣旨太監的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
“公公,我父王隻是不舍得我離開,沒有其他意思,還請勿怪……”劉恪連忙走上前,從袖筒裏麵掏出幾枚精心鍛造的金葉遞給宣旨太監,一邊替劉稚解釋,一邊向守衛刺史府的盧亮吩咐道:“先將這位公公送到驛館歇息,等到孤和王爺說完話再赴洛陽!”
盡管劉恪極力壓製,但是一直都追隨他的謀士和武將們都聽出了劉恪心頭的憤怒。
等送走宣旨太監,眾人進入已經改作冀州牧府的正堂時,沮授率先憤憤說道:“說得好聽,這分明是讓世子入洛陽為質,陛下此舉實在是太寒人心了!”
田豐也緊接著說道:“公與說得對,朝廷封王爺為州牧,卻讓世子進洛陽伴隨皇子,禍心暗藏,不得不防,王爺,世子,臣下以為這洛陽之行索性就不去理會!”
沮授和田豐身為文臣謀士的首領,說出來的話自然分量很重,瞬間,劉恪帳下的所有謀士都站出來反對劉恪到洛陽為質,就連重新加入到中山王府陣營的崔琰和崔林也都說道:“王爺功勳顯著,受封為冀州牧乃是眾望所歸,朝廷卻同時召世子入宮,這分明是提防中山王府,也是不信任中山王府,此舉委實荒唐,王爺,不如寫道奏折向陛下呈明,省的陛下被奸臣蒙蔽……”
崔琰和崔林說的含蓄,但還是隱隱的點出讓劉稚和劉恪父子能夠理性處事,兩人盡管已經加入到中山王府的陣營,不過他們並不希望劉稚和劉恪起兵反叛朝廷,雖然,此時的中山王府隱約已經有這個實力。
經過最初的震怒,劉稚和劉恪都已經清醒過來。
當劉稚和劉恪將目光看向張遼、張郃等武將的時候,隻見眾將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張遼、張郃等武將雖未說什麼,但是他們用自己的眼神告訴劉稚、劉恪父子,不管二人怎樣選擇,他們都是誓死效忠。
“恪兒……”
劉稚最終將目光投向劉恪,他帶著憤怒問道:“你說說,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洛陽,就算拚著抗旨不遵,為父也不會讓你到那龍潭虎穴裏麵經受危險,哪怕是……”
劉恪已經恢複理智,他擺著手打斷了劉稚的話,然後走到沮授等人麵前行了一禮,又走到張遼等武將麵前一個一個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轉完一圈,劉恪回到劉稚麵前,躬身說道:“父王,書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既然陛下頒旨相召,兒臣又怎敢抗旨不遵,以使父王背上不忠之名……且洛陽之行,固然凶險,但是卻也機遇多多,所以兒臣懇請父王能夠同意我前往洛陽,為質也好,伴隨皇子也罷,兒臣保證,三年之內,必定會完好無整的回到父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