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濟領軍趕到風陵渡,見到呂布正率部眾向河對岸逃去,當即張濟就命令侄子張繡帶兵追擊。
張繡領了一路精騎,沿著呂布等人逃跑的方向就追了過來,恰在渡橋上遇到了負責給呂布殿後的臧霸,兩人相遇,不由分說就戰鬥到了一起,如果是平時,兩將相遇定然能戰個上百回合,然而剛才戰鬥中臧霸被弩箭射傷失血過多,所以不等十餘招便被張繡一槍挑在馬下成了俘虜。
臧霸一攔阻,呂布等人更是跑的沒了影蹤,張繡怒氣衝衝之下就繼續渡河準備追擊,然而重新整列軍陣的鎮北軍可不會放任這樣大的一支軍隊闖入關東,未等張繡踏上彼岸,一陣箭雨就射向西涼軍。
“退後……”
風陵渡橋一時間又成了索命橋,繼呂布的軍隊被射死射傷無數之後,西涼軍再次遭遇沉重打擊,眼見著麾下兵將死傷眾多,張繡不敢孤軍深入對岸追擊,隻得引兵退回本陣。
“叔父,對岸敵人弩箭太過厲害,侄兒不得不退回來,還請叔父治罪!”回到本陣,見到張濟,張繡忍不住一陣麵紅耳赤,就在片刻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要活捉呂布呢。
“敵人弓弩齊備,我軍又是遠道而來,渡橋狹窄不利衝殺,危難之時你能及時收兵,叔父還沒誇你,又怎麼會治你的罪!”張濟扶起張繡,將其誇讚一番便又將目光投向彼岸。
“河對岸應該是鎮北軍!”張濟微微頷首道:“看來咱們來的恰恰不是時候,不僅沒殺了呂布反而給這廝製造了機會讓他離開,不過他現在闖入了劉恪的地盤,想必劉恪也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那我們……”張繡看了看對岸的鎮北軍問道:“我們是坐山觀虎鬥還是消滅了這股鎮北軍?”
“你以為如何?”張濟知道自己這個侄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於是這兩軍陣前便也起了考量的心思。
“叔父,眼下董太師被殺,天下群雄之中,勢力最為雄厚的當屬袁紹、曹操、袁術、劉表、劉焉、劉恪,而這些人中間,劉恪上有劉漢血統,下有無數民望,而且此人善於籠絡,麾下文臣武將彙集,但是此子四處為敵,與袁紹、公孫瓚有地盤之爭,與曹操有奪城殺將之仇,就是在宗室之中,劉表、劉焉也對他若即若離,如果叔父此時趁機攻打,則曹操、袁紹等人定然會聞風而動,彼時曹操、袁紹會在東線牽製住劉恪的主力軍隊,叔父帶兵渡河,東出函穀關,則弘農、河東諸郡皆在叔父掌控之下!”
張繡說完這番話,便將目光直直投向張濟。
張濟一邊思量著張繡的話,一邊暗中估算著關東群雄的反應,沉思片刻之後,張濟點頭笑道:“繡兒說得不錯,隻是你還少算了一股勢力,倘若這股勢力也在東司隸興風作浪,估計劉恪也要疲於應付。”
張繡眸光一動,若有所思的說道:“叔父說的可是呂布?”
張濟微微頷首道:“正是!”
言畢,張濟就遣人向長安城內的李傕和郭汜請求增兵,其實張濟心中早就被張繡描繪的藍圖打動了,不說其他,在張濟看來,關中長安遲早都是是非之地,沒了董卓的西涼軍肯定要陷入紛爭之中,趁此時機,他倒還不如擁兵前往關東爭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