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無盡的殺戮。
鮮血,無盡的鮮血。
漆黑的雨夜,驟然閃過的雷電,博陵、安平袁軍軍營,如同修羅地獄似地,一具具屍體,伴隨著刀起刀落堆積,一身黑衣的暗衛,如同殺人機器,不斷的砍殺。
鮮血,不能讓暗衛變色,死亡,亦不會讓暗衛停止腳步,一切反抗,都沒有用,在暗衛的刀下,敵人隻能無力的接受死亡,他們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信奉殺戮的魔鬼。
噗……
戰刀插進敵人的身體,一道殷紅的血花驟然而出,當戰刀拔出來的時候,敵人癱倒在地,他還沒有死亡,他還在享受著死亡前的痙攣,等到血液流盡的時,他也就死了。
博陵、安平兩處軍營,共有袁軍守兵兩千多人,在三百暗衛麵前,兩千多守兵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似的,一個,一個,有一個的被砍殺,而麵對殺人者,守兵卻傷不到半分。
逃跑。
逃跑也是無力的,暗衛根本不會讓敵人活著離開,一具具精心鍛造的弩箭,封死了軍營的每個出口,凡是沒有死在暗衛刀下的袁軍,皆都慘死在了這些浸過毒藥的弩箭下。
當殺戮帶來的恐懼將逃生的欲望也壓過的時候,這場殺戮也就結束了,或者說,殺戮失去了他本身的意義,沒有反抗的殺戮,隻是一場殺戮者與被殺者的遊戲。
遊戲,也有結束的時候。
風停,雨住,夜盡,天明,旭日東升,彩虹懸掛,幾朵潔白的雲彩飄過,天和地的接壤處,卻是刺眼的血色河流,在這條河中,則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這畫麵,對比強烈,卻又這樣真實。
“校尉,一千一百敵人,全部斬殺,請校尉示下!”斬金截鐵的聲音,從一名滿臉沾滿了鮮血的暗衛口中說出,不過他眼中激烈的殺意,分明暴露出他還沒有殺夠。
“收隊,回營!”郭然淡淡的看了眼眼前的修羅場,然後他瞥了眼身前的屬下,顯然,對於這名暗衛不能將心中的殺意收發自如,郭然是不滿意的,此刻他甚至在想象著回到營地之後如何訓練這些暗衛。
郭然帶著暗衛走出安平守軍軍營的時候,安平國相蕭山一臉蒼白的正在等待著,等到蕭山看到郭然,他立刻小跑上前詢問道:“郭校尉,怎麼樣,裏麵的敵人?”
郭然冷笑的看著蕭山,嘴角微微上揚,唇瓣起合,隻聽他帶著幾分譏諷笑道:“敵人,蕭大人糊塗了,這裏麵沒有敵人,隻有死人,若是不信,呶,蕭大人自去瞧吧!”
笑著,郭然帶著暗衛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在安平城的街道上,沾滿了鮮血的皮靴,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跡,血跡的盡頭,就是暗衛消失的地方,隻是這條血色道路卻才剛剛開始。
哇……
暗衛才離開,一陣嘔吐的聲音就從安平守軍軍營裏麵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蕭山帶著一眾衙役和博陵崔氏族兵從軍營裏麵逃也似的跑出來,隻是,他們臉上的恐懼,已經出賣了他們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