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劉恪在惋惜,在感慨,隻說離開驛館的司馬懿,此時內心也是感想無數。
司馬懿心中的悔恨自是不用多說,悔恨之餘,則是覺得彷徨不安,他不清楚,自今日之後,自己的命運,家族的命運將要走向何處,但是有一點他卻能肯定,那就是司馬氏家族絕對不能留在劉恪的管轄下,既然已經撕破臉,那麼劉恪即使今天不動司馬家,也會重新找機會針對司馬家。
司馬懿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劉恪找到機會,那麼整個司馬氏家族將會麵臨滅頂之災,除族之禍,想到這些,司馬懿焉能鎮定下來,在他看來,當務之急司馬氏家族必須做出一個新的選擇,但是不管怎麼選,劉恪和鎮北軍這條道路卻是已經永遠被封閉。
走過酒館的時候,司馬懿聞著店裏麵傳出來的酒香,他突然想喝個大醉,哪怕之前的十五年生涯之中,他是滴酒不沾的,但是現在,他覺得需要烈酒振奮膽氣,他想帶著醉意回到家族,去向祖父、向父親、向司馬氏列祖列宗講述今天發生的種種種種……
“小二,上酒!”
“客官,就來了,請慢用!”
對答之間,酒保奉上一壺上等美酒,司馬懿將壺中酒倒入杯盞之中,卻發現這酒古怪得很,竟然如清水一樣的透徹,如此幹淨的酒水,當真和司馬氏家族自己釀造的濁酒不同,帶著好奇,司馬懿喝下一口,他頓時就被烈酒刺激的喉嚨發燙,腦袋也隱隱開始發懵。
“這人真是古怪,竟然敢這樣喝烈酒,當真是不要命了!”酒館之中的酒客,見到司馬懿如此喝酒,當即就稀稀落落的笑了起來。
“酒,不都是,不都是這樣喝的嗎?”帶著朦朧的微醉感,司馬懿將目光投向這些譏笑自己的酒客,在他的映像中,酒當真是要這樣喝的。
“少年郎,你說的那是先前釀造的濁酒,酸的和馬尿一般,不僅難喝,而且沒勁,不過啊,現在北地諸州,用的都是新式釀酒法釀造出來的高度數烈酒,這一杯酒頂往時一兩壺,你說你一口氣就幹掉,怎能頭不暈?”這時候酒保上前插話,說起自己店裏麵賣的這酒,酒保忍不住就生出些許豪情。
“哦?新式釀酒法?倒不知是什麼人發明的,你可知曉?”司馬懿又倒了杯酒,看著酒水清澈,映著自己的麵龐,他不禁對這烈酒的釀造者感到好奇。
“哈,要說這新式釀酒的創造者,你們定然想不到,俺告訴你們,你們可豎起耳朵聽好了,這新式烈酒乃是那位一統北地的小王爺、大將軍釀造,嘿,你們說,這位小王爺、大將軍不禁會打仗,會治民,還會詩詞歌賦,還會釀造這爽口的烈酒,當真是奇人啊!”酒保也不覺得自己稱呼劉恪是小王爺、大將軍有什麼語法錯誤,說到小王爺、大將軍幾個字的時候,他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敬畏和羨慕自是滿滿。
“啊,竟然是小王爺、大將軍……”酒館之中的其他酒客,當即跟著酒保同時發出讚歎的聲音,不過酒客們越充滿敬畏的讚賞,端著酒杯的司馬懿臉色就愈加難看,‘啪’,突然,司馬懿將手裏麵的瓷碗摔到地上,然後孩子氣的朝酒保喊道:“什麼破酒,當真難喝!”說完,也不理會酒保要殺人的臉色,直接忍下一袋錢就起身離開,隻是他這般模樣,卻讓店裏麵喝酒的人嘲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