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臉色,不再之前來時的親切可人;語氣裏也變得淩厲不少,寒兒都受傷了,她還哪管得了那麼多?
李媽媽幾個都知道這話是在質問她們,見二姨娘沒好臉色,便誠惶誠恐的,心下裏卻又悶氣著。
一個姨娘,身份上也隻是高了她們一介,跟小姐相比,還不是奴才一個,小姐才是主子呢!
小楊兒脾氣比較急躁,拉開宣兒牽製她的手,上前一步便憤憤不平地開口道:“二姨娘,您好歹說個理兒,這屋裏的人都還在看著,是四小姐在你走之後,突然對小姐動的粗,還把小姐給嚇壞了!”
因為氣憤,她把小臉兒都憋紅了,說完便撇開臉,對這些不知道自己身份就盡亂咬亂哄的狗她才不屑,平日裏見這二姨娘露出的所謂友好她就覺得虛偽得可以!
果然,聽了這番話的二姨娘,表情又轉了臉色,鐵青著臉,眼裏都快噴出火來了。
“楊兒,你說什麼呢!”閑姐兒上前扯住小楊兒的衣袖,把她拉到一邊去,便歉然地對二姨娘說道:“二姨娘,你可別跟小楊兒一般見識,她不懂事,奴婢在這裏待她跟你賠不是了!”
說著,便躬身行了一禮。
二姨娘的臉色這才好了點,星眸微眯,唇角微啟道:“也不要說我這個做姨娘的欺負你們,這事要是鬧到大夫人那裏,還不知誰對誰錯呢!別怪我不顧情麵,現在,我隻是需要一個解釋。”
說著,便又回頭望著床榻上的嫻寒,眼裏是止不住的擔憂,她現在確實是需要一個解釋,不然她心口難安,她還不想撕破臉,以後來這也就不好套話找把柄了。
“是是是,是四小姐生我們三小姐的氣,把窗台上的蘭花拿起就砸向床上,三小姐那時已經醒了,便有意識地掀開被子往外丟去,這時……就砸到了四小姐了!”
李媽媽在一邊歉然地開口解釋,當然,這個解釋隻是為了忽悠二姨娘的,還好地上的盆栽早就被小丫鬟們收拾幹淨了,不然見到那般光景,肯定懷疑。
靠在她懷裏的嫻茗早就耐不住困,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這會兒是又被吵醒了來,睜了睜眼,有點恍惚地不知身在何處,繼而聽到她們的對話,腦袋也就逐漸清醒了。
繼續裝模作樣地顫抖著身子,做出假象給二姨娘看。
二姨娘雖覺得這話有點牽強的味道,但她了解自己的女兒,肯定是她自己做出了過分事,才會如此。
回頭又見嫻茗在微顫著身子,當真是嚇壞了,可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起身就要去查看,這個動作嚇壞了李媽媽等人,隻見二姨娘一麵假裝關懷著:“讓我看看這孩子嚇成什麼樣了?”一麵伸手就要觸向嫻茗……
門簾響處,隻見二姨娘屋裏的丫鬟娟兒跑了進來,對二姨娘焦急地說道:“二姨娘,大夫人找你,您快去吧!”
二姨娘聽了一愣,便放下手,匆匆隨那娟兒走了。
待她離去後,眾人心裏那是一鬆,皆放下了心。
嫻茗從李媽媽的懷裏退出來,心下忖著,現在看來,這二姨娘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小姐,你有沒有哪裏受傷了?”李媽媽一臉擔憂地看著嫻茗,剛才四小姐下手得也太重了。
嫻茗搖搖頭,露出安撫的表情來,又問李媽媽二姨娘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李媽媽也得放下這心,都一一道了出來。
聽罷,嫻茗若有所思地用一隻手撐住下巴。
這樣說,從二姨娘進來後,雖然一肚子的怒氣,但並沒有完全發作出來,隻是耐力地忍著,就連小楊兒發難於她,雖然臉上難看,但還是盡力忍著,好一句‘我現在隻是需要一個解釋’!道清了她的寬厚和尖銳。
隻不過她這麼做有必要嗎?到底是為了什麼?
“看,我說呢,被大夫人一叫,就像是被夾了狗尾巴的毛一樣,跑得比那真狗兒還快!”小楊兒見二姨娘走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眾人聽了,自是大發一笑。
“我說二姨娘走了,難道你還不樂意了?”閑姐兒消遣她,掩嘴輕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