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相公喜歡自己?嫻茗疑惑了,這事也是她後知後覺才查探出來的,大嫂又怎麼會知道?難道說,是那家夥自己跟他們說的?隻是,可能麼?還是他們今天的表現太過於親熱了?讓她這樣以為?可是不對呀!從剛才至今,她就一刻都沒停歇地敬茶,跟眾人周旋……
赫連軒楚臉色微變,接話道:“娘子如此賢惠可人,我就算有所求,也該知足了!”明著讚美嫻茗的好呢!好一句賢惠可人,真是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相公過譽了,相公對嫻茗我,也是很好的呢!”嫻茗溫婉一笑,繼而低下臉,好像對他的讚美很不好意思似的。
看得李梨晚都有些嫉妒不滿了,想起了自家的相公,雖然平日裏對自己很好,但就是呆了點,都不會對自己甜言蜜語的。表麵上讚美她的話更是一句都沒有!她如何不羨慕嫉妒?
“雅然媳婦,我看你還是消停消停,人家小倆口甜蜜得很,你是插不了一杆的!”陳氏揶揄道,她其實也很不滿李梨晚,說話也太尖酸刻薄了,但人家老夫人都沒有做表態了,哪輪得到她來說不是?也不知道當初雅然侄兒是怎麼喜歡上人家的,挑誰也別挑這種呀!
李梨晚知道自己再想從中間說些個不是,就有些不知好歹了,知道適可而止。但還是繼續剛才的話:“弟妹真的就沒有什麼才藝?”
還是有點不依不饒的味道,嫻茗突然從嘴角牽起一笑,大步向前邁了一步,側臉對望上李梨晚,忽而高聲朗道:“女子無才便是德!”
一字一頓,鏗鏘有力,有點大無畏的精神。一時間,語驚四座,眾人皆用著讚許的眼光看她,溢美之詞更是在大堂內響起。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可以展示的才能,隻是不想順著她的意罷了!
李梨晚的額頭上,頓時滲出了密密的汗水,娟秀的眉慢慢縮緊,慢慢念叨重複一遍嫻茗剛才的話。
女子無才便是德?這話她曾在書上見過,說的是女子最重要的是品德,而不是文采。她記得自己當時看到句話時,是嗤之以鼻的,李梨晚的臉色,漸漸露出了嘲諷,果然是癡傻無才之人,看品德,也好不了哪裏去。
“嗬,難道弟妹,就沒有聽說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者,固為賢德,然不可多得麼?弟妹之話,是為你的無才找之借口吧?你大可以說不會才藝,又何此故作咬文嚼字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你難道就不覺得很假麼?”
李梨晚這一番話說得甚是犀利,尖酸不可饒人,雖然她的出身地位卑微,但該讀的書,還是一樣沒落的。
大堂頓時陷入一片靜謐中,眾人都是同時滯了滯。看來,雅然媳婦這是明目張膽地找新媳婦的茬了。
“大嫂,娘子是怎樣的人,我最清楚,用不得她人評價!”赫連軒楚眸光一沉,見她還是這麼不依不饒,有些微發怒了,她這是公然說娘子的不是嗬!
這丫頭不過才進門一天,哪裏得罪到她了?這麼蠻不講理,雖然以前他對此也很不敢苟同,但那時還沒像現在這樣深刻過。如今,他總算是真正看清了他大嫂的真麵目了,不就是因為他整日呆在府裏用他大哥,吃他大哥的東西麼?她這樣不滿,大可衝著他來,為何要這樣對付他無辜的娘子。
嫻茗卻奇怪地沒再說一句話,眉目還是一樣的溫順,沒有蹙眉,沒有不滿,嘴角依然淺笑著。
其實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有所思慮的,古代老人家,其實更加喜歡的媳婦,也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人,雖然她不懂這老夫人的心思。但她想,老人家都是一個樣的吧!
眾人見嫻茗不說話,以為她是被李梨晚咄咄逼人的氣勢給嚇到了,因此並不言語,低垂著頭顱,一副小可憐摸樣。看得赫連軒楚的心痛痛的,也因此更是不滿他大嫂起來。赫連雅然亦然,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出聲教訓自家娘子時,座上一直不發聲的老夫人突然說話了。
“梨晚!”老夫人突不及防的大喊,成功喝住了李梨晚的再次囂張,隻見她疑了一雙眼,望向座上的老夫人。她不解,她的話哪裏說錯了?惹得老夫人如此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