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裏邊後,嫻茗完全呆住了,在她眼前的,竟然是……
“臭婆娘……你快放開我……惡……”公孫雅風赤紅著雙眼,美得天花亂墜的一張俊臉上滿是豆大的汗水,似乎很痛苦,似乎又很氣憤!
他氣急敗壞地嚷嚷著,整個人倒在一張滿是鮮血淋漓的桌子上,嘴裏正塞滿了不斷亂挪亂動的……蝦子、章魚、蚯蚓、牡蠣……
而在他旁邊氣勢如牛地站著的,正是初兒,她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提著一隻生章魚,摸樣看來比羅刹還可怕,笑得一口白牙白燦燦的。
身邊圍看著的,是一些赤著上身的大漢,嘴裏不斷大呼吃啊吃!吃啊吃!
好惡心……這是嫻茗的第一個念頭,忍住喉嚨裏的惡心感,她側過頭去,不再去看那一幕情形。
赫連軒楚看到這一幕也是愣住了,他沒想到會看到風兄和初兒……
皺皺眉,他望向初兒,沉聲說道:“別做得太過分了!”他太了解風兄這人了,一向是有仇必報的,誰敢惹到他?初兒也真夠大膽的。
嫻茗發現是初兒,也是疑惑的,這倆家夥的仇,看來這回算是結上了,也不知道先前他們倆有什麼交際,讓初兒一見到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特別潑辣凶蠻。
“相公,我看我們還是不要看了,快走吧!”嫻茗終是受不了地跑出小門,赫連軒楚緊跟其後,邊小心拍撫著嫻茗的背,好讓她順氣。
“都叫你不要進去了!”他心疼地說著,這家賭坊其實他早在一年前就買下了,牌匾名還是原來的,並沒有改動它。先前那位老板早就被他逼得回家種田去了,誰叫他惹到這丫頭的,這個代價,還算是輕的了。
“誰叫你不跟我說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先前的‘錢又來賭坊’嗎?”嫻茗倒還怪在他身上了,赫連軒楚隻能無奈地接受這個指責了。
“好好,是我的錯,行了吧?這家賭坊已經轉讓給其他人經營了。現今的賭博方式是生吃海鮮,誰賭輸了,不僅要賠錢,還要挑選那些海鮮來吃!”這個賭法,其實還是風兄那家夥想出來的,說這樣的賭法夠刺激,沒想到如今會‘自吃苦果,貽害自身’!
“怎麼有這樣的賭法,太惡心了吧?”嫻茗咂舌,不敢苟同。不過想到初兒和那人,也不知道會不會怎樣?她倒也不是擔心初兒,初兒的武功那麼好,應該會沒事的,倒是那位……
“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她問道,表示關心一下,不過他也被初兒‘修理’得太慘了吧?眼睛都紅了,看來應該很氣憤?
“你說風兄啊……”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嫻茗給截去了。
“什麼!你說豐胸?啊哈哈哈!不是吧?哈哈……”嫻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豐胸?這名字也恁好笑點了吧?他那麼想胸大麼?
赫連軒楚看著她突然大笑起來,一頭霧水,娘子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該不會中什麼邪了吧?這可不能大意,他很擔憂地望著她。
嫻茗笑夠了,見他一臉的擔憂不解,突然間又覺得他可愛起來,忍不住踮起腳尖,嘟著嘴兒,往他白淨的臉頰親了一下。蜻蜓點水般的吻,很輕很快,隻是一瞬。嫻茗撇嘴一笑,便轉身跑出賭坊大門。
留下來愣在原地的赫連軒楚,他完全魔怔了,摸著被自家娘子親過的臉頰,久久回不過神來。
嫻茗一路往大街上歡快地跑去,期間還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賭坊,這個呆子,怎麼還不出來?
也好,一個人也樂得輕鬆自在,古代的街道,不得不說,很有韻味,每間房屋都透著一股古樸的味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大都是普通百姓居多,有幾個公子哥兒,卻是從一邊看起來比較高級的飯館裏進進出出。
當然,也有幾頂比較華麗的轎子從街道上出入,嫻茗對這些,一向是不好奇的,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旁邊路攤上的小玩意吸引住。
穿來這裏一年了,自己出來的次數屈指可數,雖然這裏的交通不發達,但天空至少還是藍的,空氣是清新的,海水還是清澈的,這就足夠了。比起二十一世紀的渾濁空氣,這裏還是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