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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O、牛鬼

人都有想守護的東西,動物亦然。

這個故事還是我很小的時候聽娘親說的,至今依稀記得些。

很久以前,在一個人口幾百的偏僻小村莊裏突發瘟疫,老弱婦女相繼成片倒下,最後隻剩下些丁壯漢子。這場瘟疫爆發得太突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眼見人口驟減、牲畜暴亡,村裏的男人開始急了。

“青黃不接之時,我看我們還是走吧,離開這裏,不然我們都得死!”

“可是,我們去哪兒呢,鄰村說不定亦是如此。”

“顧不得這麼多了,大家看看家裏還有多少牲畜可以帶上的一並帶上吧,下午就出發!”

於是人們從田裏拉來許多曾經用來耕作的牛,艱險跋涉而去。一路走過,鄉鎮斷壁殘垣,偶爾救出些能夠走路的漢子便一同上路。

終於,千辛萬苦、跋山涉水,一行人來到了沿海的某個大城鄉,這裏人聲鼎沸、車水馬龍。

“終於可以安定下來擺脫死亡和困境了呢!”有人感歎。

“可是,我們何以為生呀?”

他們齊齊看著身後骨瘦嶙峋的牛群,歎息道,“隻能賣了!”

當第一頭牛被綁得嚴嚴實實扔進屠宰場,用鉤子勾住它的鼻子動彈不得、嚎叫不得時,後麵的群牛都驚恐地四處逃散。它們橫衝直撞,眼裏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和不信。明明是最喜愛它們的人類啊,它們替他們春耕秋播,替他們跋山涉水,最後卻為了生存要屠宰它們!

可是,財大氣粗的屠宰場主手下的一幫打手卻操著利器圍住了牛群。當冰冷的鐵鏈子和繩索扣進血肉裏,它們的眼裏絕望盡現。

低沉的哀嚎充斥著整個屠宰場。別人聽不懂,可我的祖先卻聽到了。它們說,

“今生為牛,鞠躬盡瘁,卻血濺塵沙。來生寧為牛鬼,誓不入輪回,直到人類償還所有孽罪。”

後來,這個熙熙攘攘繁華的大城鄉流傳一種百年不遇的疾病,類似於現在的瘋牛病。城鄉裏的人死的死,殘的殘,即使活下來也沒多少勞作能力,隻得依靠家裏的老牛。幾百年後,這裏杜絕生牛宰殺買賣。

牛鬼就用這種方式,永遠守護著它的孩子們,即使遁入鬼門,永不超生。

111、消失的的士

“誒,聽說沒,最近老是發生的士消失的案件,連新聞裏都報了呢!”三姑六婆的八卦聲傳入我的耳中。我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衣擺,坐在攤子旁,百無聊賴地似聽非聽。

“嘿,孔大仙,你不是會算命嘛,你給算算他們去哪兒了?”有個我一看就不順眼的老婆子抖動著香腸嘴問我。

我真想白她兩眼,但不想交惡隻得看著她滿臉橫肉道,“不請之命不能算,不祥!”

“嗬嗬,我看你是徒有虛名!”說著她勾住了身邊另一個西街的老麻將婆子,抖抖眉毛道,“紅姐,聽說大舞台這兩天有黃梅戲聽,去不?”

“去去,嘿,不瞞你說,天天搓麻將,我也都膩了呢!”

“好,走,咱打的去!”她說完,莫名其妙地衝我詭異一笑。

我心中不由打了個寒顫。啥意思?

一輛的士載著兩人飛馳而去,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外。忽而,心頭一跳,一陣不祥之感油然心頭。

下午,老麻將婆子回來了,卻不見那橫肉婆子,我問她,“那個同你去大舞台的大嬸人呢?”

“什,什麼大嬸?”她的眼神空洞無波,好似受了巨大的刺激。我把了她的脈,雜亂無章。迫於無奈,隻得拆開右手的六指對她做了個讀眠術,結果我把嚇出一身冷汗。她的夢裏,橫肉婆子沒等車子開出多久就用手指掏空了司機的喉嚨,而後自己駕車離去了。夢僅到此,我做了兩次都是這個結果,每每到此,麻將婆子都尖叫一聲驚醒了。

至於那橫肉婆子是誰,為何要殺害司機,失蹤的的士都去了哪裏,之後發生了什麼事,老麻將為何還會回來。這些,我都不得而知。即使按照老麻將的記憶查看了交通錄像,每每隻照到一輛飛馳的的士上,駕駛位上一團白色的模糊影子,不辨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