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2章較勁(1 / 2)

第102章較勁

秦蕊初有些擔心,她怕司馬錦知道了淮南王的真實意圖,會失去他維持了這麼久的兄弟情。

淮南王比司馬錦大了快要二十歲,所謂長兄如父,從司馬錦當上太子的那一天開始,他從沒想過他的親哥哥,會有一天來對付自己。

況且還是利用他的兒子。

在看到卷軸上的名單時,司馬錦頭一次感到如此心痛。

當年他身為太子率軍親征,胡匪將三尺長刀貫穿了他的肩膀,都未曾有這痛的一分一毫。

眼中的神色一點點暗淡下去,原本精神無比的皇帝忽然間失去了所有力量。

秦蕊初看著司馬錦的變化,心裏何曾不難受,但她隻能默默陪伴在旁邊,對於淮南王的事情,她沒有任何說話的餘地。

過了許久,司馬錦的手腳開始有了力量,原本像濕淋淋的床單的身體也漸漸站直了起來。

緩慢又小心的將那卷軸卷起來,最後若無其事的放進自己的袖口之中。

“這是司馬琮送來的?”

秦蕊初一愣,因為司馬錦沒有叫司馬無憂的名字,而是叫了早已廢棄了十幾年的司馬琮。

很快她點點頭,她不明白為什麼司馬無憂和司馬錦之間,好像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這麼親昵。

雖然司馬錦對司馬無憂經常掛懷,但是秦蕊初感覺到,司馬錦和司馬無憂之間一定還有什麼別的存在,兩個人之間仿若隔了一座大山一般。

“既然得到這份名單,我們的手腳就更能伸展開了。”聲音有些小,顯示出秦蕊初此時的小心翼翼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司馬錦真正的怒容,偏偏沒有驚雷般的怒吼,而是沉默的積攢著心中的怒火。

不說她也知道,司馬錦的心中怕是早已有了對策。作為皇帝來說,最好的懲罰就是在沉默中爆發。

“這個名單涉及的官員很多,朕若大張旗鼓的去清除,一定會打草驚蛇。不過巧合的是,那薛榮廷竟然也在名單之上,看來朕對薛家的容忍還是太大度了。”

秦蕊初的表情開始凝重,她知道,一旦司馬錦決定出手打壓,那麼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師父,該你下了。”

司馬樽坐在石凳上,用手托著腮,好奇的看著自家師父在發呆。

孫莫言冷不丁的回過神來,隨便把白子往棋盤上一方,勝負已分。

“師父啊,你為什麼每次都走神,還能贏了我的棋局!”司馬樽猛然站起來,看著自己被打的潰不成軍的棋局苦笑。

孫莫言摸著自己的胡茬笑而不語,最終隻說了三個字,“太心急。”

司馬樽把這話當成禪了,想了半天也沒明白這其中的意義。孫莫言好笑的拾起那潰敗的黑子,放在司馬樽的眼前。

“想成大事者,必先遠望三千裏,得以勝算,變幻千百招,以防不測,你一心想包圍了我,卻疏忽了最根本的願意,大意,是你的破綻。”

司馬樽臉上一熱,他自認自己隻要考慮周全,定能讓敵人無路可退,卻忽略了最初的問題,就是守。

棋局如天下,此言不假。

不管是什麼事情,以守為攻永遠是最安全的進攻方式。司馬樽自以為聰明,卻總是輸得一敗塗地。

“你還年輕,失去一些不算什麼,等你到了為師這個年紀,就會明白很多。”

司馬樽摸摸後腦勺,明明師父也不過二十幾歲,可最近他好像越來越喜歡裝老了。

孫莫言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他的眼中分明閃過得不是平靜。

他還身負滅穀之仇,那一片珍貴的奇異花海,是鬼醫一輩子的研究成果。千毒峰竟然狠心至此,不管是蘇如雪也好,還是孫莫言也好,他永遠不會忘記。

“對了師傅,上次從宮中回來,徒兒就有一事不明。”

孫莫言呷了一口茶,緩緩地道:“是不是想問,為什麼要你替薛四海說話啊?”

司馬樽連忙點頭,這時候孫莫言才繼續說道:“薛四海身為跨國老臣,又是虎威將軍,不說兵權,單單是他在軍中的聲望便是無人能匹敵的,雖然薛家的小動作不斷,但是薛四海卻不曾參與進來,換句話說,薛四海是眾臣,皇上不會隨便處罰這麼一個忠心耿耿的股肱大臣的。”

司馬樽消化了一下,接著道:“那師父是讓徒兒借此機會得到薛家的人情?”

孫莫言點頭,“也可以這麼說,畢竟你在朝中勢單力薄,如果薛四海對你產生好感,也不至於那麼單薄。”

司馬樽又愣了,“不是還有寧國臣將軍嗎?”寧國臣是司馬樽到兵部後第一個認識的大臣,按照勢力來說,寧國臣的影響力不低於薛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