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燒金窯(3 / 3)

正在他為敵友之間躊躇不定時,沈少華開口道:“我今日來找林老板請教的事情可要保密,我是當您是朋友,才傾心相告。”

林禮賢轉了一圈眼珠,點頭笑道:“既然少華認了我這個兄弟,你的問題我總要援以相助。”

原來他還留了一手。

沈少華挺背恭耳,蒞聞其詳。

林禮賢道:“少華可有想過問題出在自己的身上?”

沈少華一愣:“我自己?”

林禮賢點頭:“按你的描述,那位女子應該不曾是有夫羅敷,那麼便是豆蔻少女待字閨中,並且是位學富五車的大學生,現在的大學生就是太有理想,各個想為國捐軀,不知天高地厚,動蕩的時代並不是她們隨意搞一個起義和運動就能除暴安良,國強民富。你心尖上的那位,也不出其右,心懷所謂的抱負,想一展宏圖。”

沈少華眼角彎起:“林老板的建議是?”

林禮賢挨近耳語:“軟硬兼施——”

沈少華眯著眼聽完耳畔的‘良言善語’,頻頻點頭,在尾音處自諷道:“確實要改一改。”而後眼底升起一抹謝意,對眼前身經百戰的男人道:“那麼多謝林老板不吝點化。”

“有空再來。”

“沒問題。”

林禮賢送走沈少華,看了一眼台上落寞的穆秋葵,分付老鍾道:“去告訴秋葵她立了功,加一個月工資。”

老鍾不懂林禮賢和沈少華之間的暗流湧動,隻知按照分付辦事絕不會錯,笑著應承兩聲,欠身離開。

沈少華出門便看見顧喬梁吐得昏天暗地,他躲過去低了張帕子給他:“進個煙花場所也能吐成這樣,你說說你這個秘書我要來有什麼用,吃喝嫖賭,你哪樣能替我擋?”

顧喬梁接下手帕狠狠抹嘴,一股惡臭散開:“我是一位秘書,行文濡墨的文官,不是你貼身保姆,哪管你那些應酬!”

沈少華皺眉躲開三寸,揮了揮身邊的空氣:“百無一用是書生,你這樣下去遲早被人栽。”

顧喬梁自動把前一句辱罵文人墨客的話忽略不計,甩了甩手帕說:“還要不要?”見沈少華搖頭,他隨手朝褲袋一塞,問道:“你在裏麵完事了?接著做什麼?”他記得今早敢最早的一列班車回上海的時候,沈少華說的是有要緊事要找人谘詢。

“回杭州。”某人淡然開口。

顧喬梁找車鑰匙的手一抖,嘴長成一個雞蛋那般圓道:“你今天中午剛剛回來,才逗留了幾個小時就要回去?”他看了一眼百樂門前的霓虹曜字說:“不會就為了來這裏看一看吧?”

沈少華隻當看不見他的怒色,輕描淡寫回答:“就為了來這裏看一眼,所以現在馬上要回去。”

顧喬梁氣岔,撇了撇嘴,咒了他一聲厚臉皮後發動汽車。

沈少華在後座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閉目養神半晌,分付顧喬梁:“你去查一查簡希身邊都有哪些人。”頓了頓,再刻意加了一句:“特別是那些男同學。”

顧喬梁吃驚,看著後視窗中麵無表情的男子,懷疑道:“少華,你是真對那女的上心了?”

“你說呢?”他反問,微微睜眼,看著車窗外的摩登世界,突然有些想念杭州的銀裝素裹,嫋嫋煙柳,還有那個嬌俏娉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