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寵,雖是太原軍中公認的第一猛將,但他的身份是劉芒的宿衛統領,很少單獨領兵,在外麵名氣並不大。
張郃不清楚高寵是誰,也沒空管他是誰。
“找死!”張郃大喝一聲,挺槍分心便刺!
“嗬嗬……”高寵冷笑連聲。雖然沒交過手,但高寵精於單打獨鬥,自然深諳對戰心理。見張郃心焦氣躁,已知他不是自己的對手。
高寵抖擻精神,虎頭槍一擰,似怪蟒尋蹤,貼著張郃大槍的槍杆,盤繞而來!
兩槍一交,張郃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黏著之力,順著槍杆傳遞過來!
“啊!”
張郃大驚。
都是獨鬥行家,隻交手一招,張郃雖沒吃大虧,卻已感覺到對手之強悍!
“開!”
張郃急振大槍,企圖擺脫虎頭槍的糾纏。
“來!”
高寵低喝一聲,手腕一抖,粗重的虎頭槍,竟仿佛化身柔韌的皮鞭,纏繞在張郃大槍之上!
“呀!”
對手之強,平生未見!
剛剛一個史萬歲,張郃已難力敵,卻不料這個高寵,竟比史萬歲還有強上幾分!
張郃本就心急,遭遇強敵,更加慌亂,額頭汗珠,已不住滾落……
再纏鬥下去,必敗無疑!
張郃緊咬鋼牙,強行從虎頭槍的纏繞中撤出大槍。又立刻虛點兩槍,企圖逼退高寵,以便脫身。
“想走?”
高寵臉上浮現冰冷殘意,虎頭槍越抖越快,似有一股吸力,緊緊拉扯住張郃,使其難以掙脫。
“啊呀!”
雖然還沒真正失敗,但張郃已背後躥升一股寒意。
戰,不能敵;走,無法脫身。張郃自征戰以來,從未遭遇如此險境!
攻而不能克,鬥而不能勝,也是從未有過的尷尬……
張郃想逃走,但那支鏨金虎頭槍,仿佛長了眼睛,封堵住每一條退路。
張郃絕望了……
“儁義莫慌,某來救你!”
隨著喊聲,一支冀州精兵急衝而至,當先一將,手舞镔鐵大槍,直衝過來。
“啊呀,兄弟救我!”
絕望中的張郃,終於看到希望。
來將不是別人,正是冀州軍中,和張郃關係最為要好,同為河北四庭柱之一的猛將高覽!
高覽奉命帶隊支援井陘。和逢紀,各統一支隊伍,圍困牽製盂縣、狼孟。
得報張郃部遭誘敵之計,被困穀中,高覽不顧逢紀反對,引一小隊精兵,來救張郃。
“來得好!”
高覽雖勇,卻隻能激起高寵冷傲之心。抖擻精神,力戰河北二將。
隻兩三回合,高覽大驚失色,其驚訝絲毫不亞於張郃。太原軍中,怎有如此威猛大將?!
高覽張郃,河北頂尖名將,兩人雙戰高寵,竟占不到絲毫便宜!
不過,高覽加入戰局,終於給了張郃脫身的機會。
“儁義,莫纏鬥,速退!”
高覽喊了一聲,和張郃兩杆大槍,護住門戶,且戰且退,向東敗去……
……
“來了!”
負責瞭望的兄弟低聲發出信號。
程咬金按了按頭上戴的樹枝偽裝,悄悄向懸崖邊爬去。
“籲……”
程咬金長籲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一些。他不是怕敵人,他恐高啊!
一咬牙,抓住一根蔓藤,探出半個腦袋,向下張望……
東麵,冀州運輸糧草的車隊緩緩駛近,雖然天黑,但憑借冀州糧草車隊高擎的火把,也能看清楚,押運糧草的冀州軍,有五百人左右。
“果然謹慎!”老程暗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