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池,陭氏,單雄信房裏,氣氛十分凝重。
“老徐,你到底什麼意見?!”王伯當很少如此高聲。
徐世績表情十分嚴肅,解釋道:“三郎,我不是反對,隻是覺得應該謹慎從事。”
“謹慎?老徐,你不要忘了,晁天王有恩於你!”王伯當的聲音更大了。
單雄信撫著胡犬青犴的脊背,擺擺手。“三郎,莫急,老徐說的有道理,我們必須謹慎。”
單雄信剛剛收到令人震驚的消息——天王寨內訌!
具體原因不明,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侯君集反了!勾結王屋山,準備進攻天王寨!而晁蓋林衝史進等人,已退進天王寨。
單雄信和晁蓋是盟友,收到消息,立即找王徐二人商議如何應對。
王伯當的想法很簡單,雖然不屬於同一山寨,但林衝史進都是好兄弟。兄弟有難,必須出手。
而徐世績想得更多,他擔心,一旦參與進去,可能引火燒身。
“三郎,晁天王有恩於我,我怎麼能不想幫他。但王屋山攙和進來,以我們這點實力,不能不謹慎。”
“謹慎個屁!”王伯當急了,衝著徐世績吼道。因為激動,俊麵漲得通紅。
“汪!”
王伯當的高聲,引起了青犴的不滿。單雄信輕輕摸摸它的頭,示意它安靜。“三郎,聽老徐說完。”
單雄信說話,王伯當狠狠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徐世績繼續道:“如果真是天王寨和晁天王有難,我們必須出手相助,無需商量。”
單雄信點點頭。
“可是,萬一情報有誤,我們帶著人馬刀槍,闖進人家地盤,麻煩就大了!搞不好,可能直接引起兩寨火拚。”
“老徐說的有理。”單雄信站起身來,走到門前,望著門外,嘟囔一句:“打聽消息的兔崽子,咋還不回來……”
……
天王寨裏,亂成一團。
嘍囉們忙著關閉寨門,布置防禦。而晁蓋的屋裏,氣氛更是緊張到令人窒息。
晁蓋躺在榻上,中箭的一側臉頰,烏青發黑。而整個人,始終處於昏迷狀態。
寨子裏,沒有正經的醫匠,粗通醫術的嘍囉,跪在榻前,渾身哆嗦,不敢動手。
“特麼的快動手啊!”史進吼道。
“小、小的不敢啊,箭頭有、有倒刺……”
侯君集的防身小弩,極精巧,弩矢短且細,鋒矢上倒勾已深入晁蓋臉頰,不割開臉上的肉,根本無法取出。
而割開肌膚,可能導致箭毒加速進入血液,那粗通醫術的嘍囉,遲遲不敢動手。
“姓侯的,我艸你祖宗!”史進也是素手無策,隻能破口大罵侯君集。
“要不,先、先剪斷,敷上祛毒藥吧……”
“那就快啊,還問啥!”
“把頭!”一個嘍囉跌跌撞撞跑了進來,“尚書台的人,殺過來了……”
“啥?!”史進紅了眼。
林衝一言不發,“噌”地躥了起來,提著點鋼矛,衝了出去。史進抓了把大刀,緊隨其後。
天王寨外,侯君集尚書台人馬在左,王屋山的隊伍在右,正向天王寨逼近。
林衝不禁倒吸口涼氣。
侯君集那點人馬還好對付,王屋山的人馬,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