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午時,石頭村小股並州軍不僅沒清除,還傷亡兩百多人,高幹怒了。
連沉穩的逢紀,也坐不住了。
逢紀高幹趕到石頭村,見到傷亡士兵,多是被石塊所傷,更是惱怒。
並州軍沒動刀槍,甚至還沒接近,就被砸得頭破血流,這仗是怎麼打的?
己方傷亡兩百餘,卻連敵人數量、帶兵將領是誰都沒搞清楚,這將領是怎麼當的?
呂威璜上次及時來援,對高幹算是有救命之恩,若非如此,高幹怕是就地免了他!
抬頭望望小小的高地和石屋。如此狹隘之地,能容納多少人?
“下令!進攻!一個時辰內,務必清除敵軍!”
逢紀高幹親自坐鎮,呂威璜再次組織部隊,發起進攻。
通往高地的小路,隻有四五條。同時發起進攻,而其中比較寬闊的兩條小路,是進攻的重點。
這一次,冀州軍組成鋒矢形的隊形。
以刀盾兵為主,厚盾保護。所有士兵,全身著重鎧。
主將親自坐鎮,誰敢不拚死一戰。
冀州刀盾兵,高舉厚盾,整隻隊伍,像是舉著一個房子,緩緩向高地進發!
“攻擊!”
高地上一聲令下,石塊傾瀉而下!
“嘭!嘭!嘭!”
大多數的石塊,砸在厚盾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冀州軍準備充分,傷亡情況,較前幾次進攻,減少很多。幾支隊伍,慢慢接近高地頂部。
幾條小路的盡頭,堆壘著近人高的石牆。這些石牆,是並州軍前兩天剛剛壘起的,並不堅固。摧毀石牆,便可衝上高地!
隻要雙方展開接觸戰,冀州軍便可憑借人數優勢,一戰而勝!
隻差三四丈,冀州進攻部隊,就要衝到石牆了!
“推牆!”
一聲喝令,幾條小路上,石牆轟然垮塌!
石塊傾瀉而下,順著坡路,翻滾著,砸向即將登上高地的冀州兵!
堆壘的石塊,大的重達百斤,翻滾而下,縱是厚盾,也無法抵擋衝擊。
冀州進攻陣型,立刻崩潰!
大大小小的石頭,將冀州兵砸得人仰馬翻!
哀嚎慘叫聲,響徹山穀!
數百名冀州兵,幾乎無有幸免,被直接砸死、被踐踏致死者,幾乎過半!
其狀之慘,讓久經戰陣的高幹,都不禁心悸。
高幹臉上的肌肉,劇烈地痙攣、跳動。剛剛愈合的傷口,貼在冰冷的黃巾麵具上,針刺一般的感覺。
高幹一把扯下麵具。
剛剛結痂的傷口,掙裂幾處,滲出鮮血,甚是可怖!
還沒見到敵人的麵,己方前前後後,已經傷亡五六百人,高幹從沒打過這麼窩囊的仗!
“進攻!再次進攻!”
高幹手舞長刀,聲嘶力竭地怒吼。
小路上防禦的石牆毀了,確是再次發起進攻的好機會。
但是,小路上,滿是大大小小的石塊,冀州兵無法組成嚴密的陣型。散兵向上衝擊,再次遭到並州軍石塊的攻擊。
進攻,再次失敗!
“清理道路,準備再次進攻!”
冀州軍仗著百倍於對手的兵力優勢,冒著石頭雨,清理出兩條進攻通道。
然而,高地上,並州軍早有準備。在高地上麵的狹窄通道上,還堆壘有石牆。
從午時發起強攻,直至傍晚,冀州終於攻上高地。
可是,並州軍已撤上更高的位置,隻留給冀州軍,幾間殘破的石屋。
並州軍所處位置,更高,更險。僅有的兩條陡坡通道上,都堆著簡陋的石牆。
倉促間堆壘的石牆,顫顫巍巍,隨時可能垮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