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愛撫,相擁而眠……
劉芒醒得比每早一些。
醒即起,是劉芒為督促自己,而定的規矩。
外麵,高寵持槍而立。
“佑,你守了一夜?”
“主公起這麼早?”
劉芒的怒氣消了,回想昨日把火都撒到高寵身上,甚感歉意地拍拍高寵的臂膀。“去歇會吧。”
“屬下不累。主公要出去?”
“山中氣息清新,我去跑跑。”
“我陪著主公。”
兩人慢慢地跑著步,活動著身體。
“昨日意外,佑囑咐宿衛沒有?”
“已下嚴令,誰都不許聲張。”
劉芒滿意地點點頭。“昨出了意外,耽誤了拓印石刻。今上午,再派幾個宿衛,把石刻拓印下來。”
“諾!”
帝後和朝廷重臣,就住在這一片區域。周圍加了警戒,山林中很安靜。
睡了一覺,劉芒已想通了。
和鍾繇一事相比,衛鑠報仇之事,太過無關緊要。
過於糾纏此事,會讓昨日的努力化為泡影。
劉芒有意往鍾繇所住之處跑去,他希望借此表達一種姿態,大度的姿態。
離鍾繇的駐地尚有一段距離,山路一側的叢林裏,傳來一陣呼喝聲。
劉芒和高寵都是習武之人,一聽便知,有人在練功。
這麼早?什麼人?
“過去看看。”
林間一片空地上,幾個兵卒。
看穿著,都是最低等的宿衛。
有幾個,癱坐在地上。
中間一人,赤著上身,一身肌肉,線條分明,甚是好看。
“羅昕,起來!”赤膊之人指著一個兄弟叫道。
叫羅昕的宿衛,半躺在地,連連擺手。“不行!被你連摔七八跤,屁股都摔八瓣了,不練了!”
“曹瑉、蕭彥、常十五,起來!”
“起……啊就起不來了……”曹瑉耍著無賴。
“能起來也不起來了……”蕭彥也連連擺手告饒。
“對!男子漢大丈夫,不起來,就不起來!”常十五得更是斬釘截鐵。
赤膊之人指點著眾兄弟,恨其不爭地道:“你們這群懶蟲!”
羅昕揉著屁股,辯道:“好,我們懶,是蟲。怕了雞兄你還不成嗎?”
此人諢號竟然叫“雞兄”,實在好笑。劉芒在暗處聽著,隻以為此人姓姬,並沒覺得如何。
雞兄道:“怕了也得滾起來練習!咱們好的!”
蕭彥眼珠一轉,衝幾個兄弟遞個眼色,道:“誰不練了?我們打不過你,我們對練,不和你練。”
“對,我們不和你練!”羅昕、曹瑉應和道。
常十五腦子慢,撓著腦袋道:“其實吧,和雞兄練,是多挨了幾次摔,可是,的確有長進啊!”
常十五的話,引起了眾怒。羅昕曹瑉和蕭彥一齊指著常十五。“雞兄,雞兄,他愛和你練!快去摔他!”
雞兄也不客氣。“十五好樣的,不像那幾個懶蟲,來,咱倆繼續練!”
“等我先爬起來哈……”
常十五掙紮著往起爬,雞兄活動著關節,微微貓下腰,準備迎戰……
突然!
羅昕三人躥了起來,一起撲向雞兄!
雞兄猝不及防,兩條腿分別被羅昕和蕭彥抱住,曹瑉則死死抱住雞兄的腰!
“你們幹啥?”常十五木然地撓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