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一場接一場。
和旁觀的將士們一樣,劉芒也想從參與比武的將士中,分辨出王伯當和張清,但沒一會,就看懵了。
多數比試,很快就分出勝負,根本沒法分辨。
有些比試,打的膠著,但膠著不代表精彩。雙方旗鼓相當,隻是水平同樣差,一時難分勝負而已。
劉芒終於放棄了尋找王張二將,轉而和身邊的徐世績邊看邊聊。
“懋公能看出,哪個是三郎,哪個是張清嗎?”
徐懋公笑道:“屬下慚愧,難以分辨!”
“匿名比武,不錯!懋公有辦法!”
“謝主公誇讚。將士如虎狼,唯有始終保持血性,待馳騁疆場之時,才能奮勇爭先。”
兩人聊了一會,自然聊到雍涼之戰上。
“進攻左馮翊,懋公有幾成把握?”
徐世績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拱手道:“主公,請恕屬下直言。穩守河東,使敵不敢東望,屬下有十成把握。若主動出擊左馮翊,屬下最多有一成把握。”
見劉芒不語,徐世績趕緊請罪道:“屬下無能……”
“懋公不必自責。是啊,雍涼有險關峻嶺,主動出擊,確無勝算。寇平仲也過,這仗,能不打最好。但是,有些仗,非吾所願,乃不得已而為之。”
“主公秉持大義,我軍為國而戰,這一成勝算,正緣於此。河東軍,雖無一戰而勝的把握,但隻要戰事開啟,一定竭盡全力,在左馮翊占據根據之地,為潼關、武關友軍,牽製更多敵人。”
“懋公如此,我就放心了。”
兩人著話,場上比武已漸入佳境。
隨著比試的進行,武功較差者,漸漸被淘汰。還能留在場上,繼續比試者,都是連勝幾場,武功出眾的將士。
不停地比試、淘汰,幾百名參賽者,僅剩三十餘名仍留在場上。
劉芒的身子不自覺地前傾,希望從中找到王伯當和張清。
選手眾多,能連戰連勝,堅持到此的,無不是河東軍中,武功高強之人。
高手對決,更加精彩,更加刺激。
到了這一環節,不再是幾對選手同時比試,每次,僅有一對選手登場。
這算是對連闖幾關者的獎賞。
賽場就是舞台,他們接連闖關獲勝,當然有資格獨享這一舞台,享受觀眾羨慕的目光,接受呐喊助威。
一對一較量,場地寬闊,比試雙方,可以騎乘馬匹。
一對選手登場。
其中一人,身材與張清很是接近。
“這個應該是張清吧?”
徐世績也拿不準。“屬下慚愧,未曾比試,無從猜斷。”
兩名選手,各自挑選了兵器和坐騎。兵器利刃,都用厚厚的氈布纏裹,以防傷人。
一名選手,選了長刀。而與張清身材相仿者,選擇了長槍。
“一定是張清!”
徐世績笑道:“卻也未必。”
若是早上幾年,劉芒一定要和徐世績賭一把。隻是,現在身為朝廷屈之臣,軍中最高統帥,劉芒不會做這般玩鬧之事。
軍營,肅殺之地。
都“賭怡情”,但在軍營中,卻必須嚴防禁止。
此時,場中兩人,已經各催坐騎,挺槍揮刀,往一處殺去!
使刀者,功夫甚是嫻熟,疾馳當中,大刀在身前一劃,斜肩帶背,向對手劈下!
劉芒看得全神貫注,仿佛身臨其境。
劉芒現在的武功,已經堪比中流武將。
但這一刀,勢大力沉,劉芒自覺雖可避開這一擊,卻想不出如何能在閃避的同時,出手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