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楊氏,根深蒂固,影響太大。
對待弘農楊氏這樣的世家望族,不能不謹慎。
楊彪業已服軟,希望他是出自真心。
劉芒今日,特地給楊修一個表現得機會,也知道他回去以後,定會把今日之事,講給他老爹楊彪。
隻要弘農楊氏順服,劉芒並不想將其如何,起碼現在沒有這個想法。
但是,劉芒必須時時敲打提醒楊彪: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相安無事。耍心眼、起異心,先掂量掂量!
楊修表現足夠了,再引經據典罵下去,也是換湯不換藥。
劉芒縱馬上前,揮揮手,讓楊修退後。
楊修謙卑地諾諾著,偷偷用眼角觀察劉芒,希望從劉芒的表情中,看到些有價值的信息。
但是,劉芒的表情,平靜如初。
楊修訕訕退回,劉芒縱馬上前。
“楊林,吾早聞汝之大名。”
楊林盯著劉芒,沒有答話。
楊林很驚訝。
他實在沒想到,人們傳中的太尉劉絳,竟是如此翩翩青年!
楊林對劉芒的認知,都來自西涼軍中,各種關於劉芒的傳言,無非是陰險狡詐、驕橫跋扈、狠辣殘暴……
而這些描述,完全不能和眼前的劉芒掛上勾!
楊林看到的劉芒,沒有高官顯貴的盛氣淩人,沒有久曆官場的狡詐油滑。沒有世家大族子弟的驕橫,也沒有李儒等人所的,人得誌後的囂張。
從劉芒臉上,楊林能看到的,隻有平靜。
隻是,這平靜的表情裏,似乎包含著無比複雜的品格……
堅毅、不屈、沉著、自信……
楊林仿似還看到,劉芒清澈深邃的雙眸,透出一絲惋惜……
難道,傳言,都是錯的?
難道,自己的選擇,也是錯的?
楊林不禁輕歎一聲……
劉芒也輕歎一聲:“唉,你我無緣,今日才得以見麵。”
劉芒話中深意,楊林不可能完全聽懂,也沒人能全部理解。
劉芒無奈地搖搖頭,淡淡地道:“不過,遲見總比未能相見好。隻是,此時此景,卻有些尷尬。”
劉芒如此,楊林竟不知何以應對。隻能長吐一口氣,道:“無需多言,既要見吾,有話直便是。”
“吾無甚話,隻想問你一句:為何叛逆?為何要與大漢為敵、與下為敵?”
“與大漢為敵?劉漢之下,從何而來?從嬴秦手中奪來!嬴秦之下,從何而來?還不是從其他人手裏搶來的?!哼!下,是下人的下,不是一家一人的下!嬴政、劉邦能得下,別人為何不能?!我倒很想問問劉太尉你……”
“不必了。”劉芒抬手止住楊林,“吾知汝要問何事,吾不會作答,亦不會與你辯論。吾隻想,楊廣為虐,有違理。汝助其為虐,隻能留下萬世罵名。”
“嗬嗬……哈哈哈……”楊林的笑,豪邁中,亦含蒼涼。“男兒,死於自己所選之路,管他人如何評!毀譽,何妨?勝敗,何妨?生死,又有何妨?!”
劉芒無奈地歎口氣,明知徒勞,還是忍不住道:“楊林,你我亦算有緣,迷途知返,尚有餘地。”
楊林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