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讓心跟愛一起走(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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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我心情頗不寧靜。

我便將陳揚寫給我的處對像的信拿給指導員看。

陳揚是伊通縣日報記者。但我沒見過她麵。

七天前《伊通縣日報·伊通河畔副刊》發表了我的詩歌《鄉愁》,她按著我留給報社的地址給我寫了這封信。信中她說她28歲,畢業於——采·編·播音藝術學院大學本科學曆。她說看到了我的《鄉愁》(思念家鄉的淚珠/滴落在雨天的屋簷下/碗裏/飯裏/咽進肚裏/讓思鄉者傾醉/醉在夢裏/夢在鄉裏/是一隻蘆葦笛/鳴在鄉思者的心窩裏)勾起了她離鄉多年的離愁別緒,情感共鳴。她大膽而熱烈地寫下了要求見我並要和我結為秦晉之好。此信揚揚灑灑寫了萬言。讓我的心波久久不能平穩。

指導員說:你得和人家姑娘實話實說,你是一名正在服刑的人員。

我說:誰能嫁給一個犯人呢?

指導員大聲說:犯人怎麼了,犯人也有愛情呀。

我說:那好吧。我寫了回信。

2

我先說說我。

我沒有文化。初二隻上過七天就輟學了。自己自學了中學十二本語文書和成人高考的中文之類的書。20歲開始發表詩歌,並獲得過獎。23歲完成了五萬字的中篇小說《我們都有一顆紅亮的心》。我生活得很苦。不上學之後年僅十六毛歲跟一位汽車修理工學習修理汽車。那時小不定性,學了半年就不學了,之後的日子搞過營銷和裝潢皆因無成果而告終。十八歲隻身來到太原開始了練地攤生涯。開始靠賣襪子,後來發現賣女褲快,每日可落得百餘元。一年半後在精品服裝城以二萬元租下了二十平的小屋並用六百塊錢一個月雇了一個比我大三歲的女孩給我賣衣服。我整月來往於太原和肇慶。搞大眾貨靠的是眼光。不鹹不淡幹了兩年。聽說榆次的貨賣的特別的好,我也像同行們一樣紛擁而去榆次開拓市場。幹了一年,年終盤帳時虧空太大。太原這邊我又不在,賣的也不好加之心裏感覺在外鄉沒意思,別哪一天客死他鄉。2005年抽身回到家鄉白城。

回到白城心情又一次跌進穀底,白城太窮了,就像二人轉演員說的,耗子進了屋裏轉了三圈,含著眼淚出去的。人總生活在矛盾中。

在朋友的幫助下開了一家朔鋼廠。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經濟危機的到來讓我賠得連活著的勇氣都沒有了。

母親說:你隻是暫時停止了成功,你沒有失敗,過去不等於未來。隻要你活著就有東山再起的時候;隻要你活著你就會有希望,奇跡,一切皆有可能發生。

我便開始了苟活於世。沒錢的日子真是不好過。

兩年前,我走在大街上路過一家銀行。我瞥了一眼,看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把五十多遝人民幣往背包裏裝。我腦子裏閃現出了電視裏演的搶劫案的畫麵。那女的剛走出銀行門口,我上去卯足勁便朝其麵部就是兩拳。兩拳都落空。那女子叫到:小子還敢打我的主義?。我從小學過小洪拳和大洪拳。無奈被擒。去了看守所一個多月判刑郎當入獄。一獄友說:這都是啥年代了還用體力去犯罪,你就不能弄出個高智商的讓我們佩服你一下,你看人家李俊弄出來個熊貓燒香病毒。

3

信寄出一個月後陳揚像陽光一樣來到我的麵前,照得我心神不安。我還以為是夢,一咬手指痛。

她說:我把和你處對像的事情和父母說了,家族成員一致反對。我做通了他們思想工作,才來見你的。

我說:你了解我嗎?你就作出這麼大的犧牲?

陳揚說:女孩找對象看重的不是金錢而是男孩的本質和是否是“潛力股”。

我極氣憤地說:我是一名正在服刑的犯人。

陳揚說:我看過你的案例。你當時沒有造成重傷害,在你的心裏是極其不願意那麼作的。不進監獄的男人不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我更加氣憤了:你這都是什麼邏輯呀?

陳揚說:我問過你們的指導員,他說你服刑表現特別的好。這就足夠能讓我看到你我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