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圍住李廣。劉徹大聲說道:“老祖宗的規矩是萬不可更改的。李廣死罪!”
李廣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血流至嘴角,李廣想起,妻兒還在家盼他封官加侯,盼他帶回賞賜。想到此,他臉上的肉劇烈地抽動著……
殿堂死一般沉寂。幾位鶴發虯髯的老臣,踉踉蹌蹌走至案前,顫巍巍跪在地上:“皇上,飛將軍殺不得呀!”
劉徹龍目圓睜,繞著李廣轉著圈,殿內闃寂無聲。突然,劉徹輕拍龍案,大喝一聲:“鬆綁!”
劉徹又道:“是兵刃,還是瓜刀?切瓜,就是瓜刀。殺人,就是兵刃,我借刀是用來切瓜的。免李廣死罪!記過一次。”殿堂裏凝滯的空氣,驟然流動起來。
李廣磕頭萬謝,血浸濕了鮮紅的地毯。李廣被皇上記過,誰還敢提封侯的事?
匈奴久不來犯,天下太平。數年後,眾臣工再議封侯人選,劉徹皇案的奏折上,隻有一個名字——李廣!
李廣被戰功赫赫,與匈奴大小七十餘戰,殺敵如麻。他的馬前卒,現今都成了侯爺,他卻仍未封侯。人心都是肉長的,臣工也不例外。
劉徹下旨:擬封李廣為侯,公示天下,期限一月。
眾臣到李府賀喜,李廣右把酒壇,左持酒碗,笑臉迎客。封侯,讓他欣喜若狂。
這日,朝堂上有人稟報,單於再至雁門,擄我百姓,占我疆土,請皇上發兵討之。劉徹手扶龍案,微睜二目,道:“犯漢者,遠必誅!”
話音未落,驃騎將軍霍去病出列,說:“末將願往。”
“退下!李廣正值公示,急需戰功,你搶功何幹?”劉徹慍怒。
“是。”霍去病麵紅耳赤,退下。
“李廣聽旨,命你領三千兵士,速達漠北。”劉徹道。
李廣領命,率兵出城。那年,李廣六十歲。
殘陽如血,大漠狼煙,角鼓震天……蒼穹,落雁,哀鳴……
廣妻撫刀,淚如雨下,刀鞘內是李廣留的書信:匈奴虎狼之師,數萬之眾。此去大漠,必定命喪沙場,殺我者非單於,此刀也。切記:兒孫勿再效忠帝王。
李廣難封,曆史之憾!飛將軍咋就封不了侯呢?
南宋年間,藝人快嘴李在江月樓,評書中有雲:那日飛將軍醉酒,眾將麵前說,衛青遣得別人,休想遣我。他乳臭未幹,憑啥官拜帥印?還不是她姐姐……